现在说起来他们俩已经是结婚了,因为结婚证已经打了,户籍都合到一块了。他们欠缺的只是一个婚礼。潘茜也知道自己先拉着王之政来自己家是有点小不对,但是潘家跟王家不一样么。王之政父母双全,有姐有弟,潘茜可只有俩哥哥。
虽然这中间有着那么一点小意思,潘茜也清楚自己有点过线了,但她已经决定了,过年的时候好好地孝敬王之政的父母。是的,潘茜他们只会在南京待上几天,然后要迅速去镇江丹徒呢。
“大哥……”
泪珠子哗哗的留下来的潘茜跟潘昶,还有她嫂子唐氏,抱作了一团。王之政放下礼物,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尴尬的笑,老天爷这几个人都把他给忘了啊。
可时间似乎故意在和王之政作对——走得慢极了。慢的他都以为自己在家门口已经站了半天了。但也奇怪,他噗通噗通直跳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除了发烧一样的脸皮还在通红。在王之政都不知道的时候,潘昶一直在用眼角余光在关注着他。不得不说,小伙子长很不错。虽然他对王之政的工作依旧持有一定的意见。
“大哥!”<script>insert_content();
王之政看着潘昶叫道。他知道自己这位大舅子的光荣事迹,年纪轻轻能坐上禁卫军营官的位置固然有他老岳家的支持,可打铁也要自身硬,潘昶最差也是有资格与其他人并肩媲美的人物,这都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
“里面走,往里面走。”潘昶拍了两下王之政的肩膀,后者胳膊都要软了。一大一小俩箱子就像两根甘蔗一样被潘昶提了起来。
潘昶的屋子是很典型的江南民居,禁卫军五个大院都是沿水分布的,建造起来自然是江南特色了。进院门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天井,宽度相当于正房中央开间,长只有厢房开间的大小,加上四面房屋挑出的屋檐,天井漏天部分更加狭小,不过这种高窄天井的设计,具有近似烟囱一样的作用,有利于排除屋宅内的污浊空气。天井还起着室内采光和聚集雨水再通过地沟排水的作用。
正面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左右耳房,再加上后厅。比之王之政家原先的宅院要小的多了。但这里是南京,这里是禁卫军大院。能跟丹徒比吗?
堂屋里一进去就透着暖和,火盆烧得屋子里热热的。家政也端着早就准备的茶水瓜果送了上来,这些军队大院的家政人员多是烈士家属,如此就最大限度的保证人员的可靠性。当然也有一些是军官自老家介绍来的,那每一个人就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核了。
潘暾不在,潘昶让人到门口找人赶快去店里统治潘暾。
王之政惊呆了,“南京已经都有专职跑腿的了?”虽然他经济知识了解的只是寥寥的,但也知道这种被正式称呼为‘行走’的行业最先出现在了贸易口岸,而五号大院却是在南京城的城南,这已经是大内城了,南京的城市经济都发展到这个地步啦?
“不是。就是大院门口做买卖的那些店铺的伙计。算是赚个外快。”
潘昶笑着解释说,他眼睛看着王之政,和坐在王之政身边的潘茜,俊男美女坐在一块真的有那么一丝相配。不过出于对宝贝妹妹的责任心,潘昶很想听一听王之政对未来的考虑。
“在野战医院当军医很好,不过朝廷大军已经荡平了西南,如今只剩东北和西北的少许残兵败将,不足挂齿。我估摸着最多两年,满清也就要完蛋大吉了。到时候你还要在野战医院吗?”
军医可实现自己价值的地方很多,但最能体现自己价值的无疑还是前线战场。野战医院配置着现今中国医疗界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医药,能跟那里箱体媲美的也只有刚被更名的太医院了。
潘昶自己也是军人,知道战场上伤兵对于军医的需要,现在自己的妹妹妹夫,尤其是妹夫,在任何一个师的野战医院都能称得上急救科的顶梁柱,让他就此从野战医院退下来在南京安安稳稳的生活,别说王之政极可能不答应,就是潘昶自己也说不出口。
他可是一个军人。
王之政脑子聪明,当然知道自己大舅子话里的意思。他脸上微微笑起,“这件事,我跟喜儿已经有了决定。”
“等到战事结束,我会想办法调入南京医学院。”这是已经铺好了的路,然后再在学校里一步步往上走,争取早日调入中央医学院。现在的中国里,有水准的外科手术医生还是很难得一见的。而外科也已经用它的效用证实了自己的光明前途。“至于喜儿,白老先生有意过个两年将她调去卫生署。”这样俩人就都在南京了。
潘茜在一旁笑的特别得意,这是她师傅亲口许下的,再过两年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女官了。而现在陈汉政府里头可根本就没女的,甚至除了文艺团和医疗系统外,就再看不到一个女性公员。而文艺和医疗方面的女性公员与正儿八经的女性官员也大有不同。但那又如何?白老先生说两年后调潘茜去卫生署,那这事儿就完全板上钉钉。
“喜儿要当官了?”嫂子唐氏失声叫道。两眼中全是惊诧之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