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六的夜间,海面上大雨瓢泼。&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黄豆大的雨点打得人脸上生疼,白鲨号与地彗星号四级风帆战舰在瓢泼的大雨中,默默的航行着。
脸颊上多出了一道三寸伤疤的张保身穿雨披,站在艏楼的顶层甲板上,瞪大眼睛看着海面上。
黑漆漆的海面上能见度极低,哗哗的爆雨声又掩盖了很多声音,张保只能看着地彗星号飘曳的灯火,非常微弱,还时隐时现,他内心暗暗地懊恼。今夜就不该行船,日落之前他是有机会寻找到一片地理优越的锚地躲避风雨的。但那时候的他最终选择了连夜航行。
暴雨倾盆当中,战舰的航行很困难,海面上的风浪称呼上大,但也能把人甩到大海里去。茫茫大洋,无风还三尺浪呢,现在下暴雨了,那怎可能一点风儿都没有呢?而且两艘船也不容易保持编队。
张保现在真的是有些后悔了,在这种天气、这种能见度的海面上,船只是很容易失去联系的,而要是在这个时候失散,那意味着什么,恐怕所有人都很清楚。
张保站在甲板上紧张观察着,双手由于长时间的紧握关节已经有些发白,而这也反应了此时他紧张、担忧的内心。
“吩咐地彗星号快一点,把坏掉的信号灯扯下来,换成好的。”要时时刻刻都保持联系。
夜间,舰船与舰船之间的联系只能靠信号灯。张保沙哑着喊道,嗓音喊着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颤抖。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他全部计划,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两艘船之间的联络基本上已经成为了不可能。也就是说,白鲨号和地彗星号失散的可能被无限的放大了。
他可还不是正儿八经的机帆船管带啊,张保只是一个代理管带。白鲨号的前任管带在之前的战斗中阵亡了,而张保又在战斗中立下了战功,是以被提升为代理管带。这次出击,如果任务完成的不漂亮,张保的前途必然会蒙上一层阴影。更重要的是,眼下这片海域是欧洲人的重点巡防之地,地彗星号只是一艘五级风帆战舰,失散后就很有可能被欧洲人给追着了,要是回不来了,张保的责任更大。
黑夜中的行船总是充满了种种意外因素,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暴雨之夜呢。幸好现在海面上的风浪还不是很大,但这么大的雨,难保后半夜不风急浪高。若是气候恶化,两艘船散了队,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然而事实证明,北大西洋九月初六的后半夜并没有风高浪急,只是大雨依旧倾盆,而且后半夜时候,白鲨号与地彗星号的屁股后面多出了一溜尾巴。
是的,时间就在凌晨的2点,然后一直到凌晨5点,后方远处跟踪的敌船上的灯火依旧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张保数了数,似乎有四处灯火。尼玛,已经比一开始的一艘多了三艘船了!这地方离波士顿只有一天的航程,距离是有些近了,欧洲人的战舰也固然把这一块海域看的很严格,但仨个小时的时间就联络上了四艘战舰,这不可能!
看到身后一点点灯火多起来,张保心里头那叫一个恶心。他是绝对不相信欧洲人会这么快就能集结起四艘战舰的,一定是自己走背运撞上‘鱼窝子’了。
这些船只是耐心地跟在后面,并没主动出击的打算,就像是草原上捕猎的狼群,先是那么几匹狼慢慢吊在猎物的后面,给猎物制造着压力,驱赶着它们跑向埋伏圈,也是疲惫着他们的精神,等待最佳机会的到来。
张保有绝对的把握,后头的那些船就是在等待支援的。所以他必须想出个法子来。
已经是黎明时节了,但雨越下越大。远处的天空中似乎响起了一声雷鸣,张保抬头望去,并没有看到闪电从天际劈下。
地彗星号的主帆已经落了下来,船速能保持在3节。白鲨号的风帆更是全部落下,航速也保持着这个速度。而后头的那些家伙……
“他们目前保持着3节的均速,距离我们约在三海里左右。”这是与白鲨号他们保持一致了。
三海里的距离并不怎么远,如果白鲨号现在掉头杀一个回马枪,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追上。这还是在欧洲人见识后向后逃的情况下。如果他们不闪不避,这个时间甚至可以缩短到15分钟。
机帆船转向的速度要远比风帆战舰快速,而且北大西洋上现如今吹得是东风,白鲨号如果转向,那就是逆风。机帆船上挂起的硬帆可远比软帆更适应逆风情况,再加上蒸汽机的力量,机帆船的速度根本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依旧能达到10节/时的速度。而风帆战船的速度却要打一个对折,这个对折后的速度还是在欧洲人已经完全升起了风帆后的大前提下。
所以,白鲨号要贴近了去厮杀,绝对不会很困难。
张保估算了一下双方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