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往演练场的路上,鲁哈尼还碰到了法国特使维莱尔。奥斯曼与法国的关系也在迅速的恢复中,毕竟与奥斯曼打仗的是俄罗斯和奥地利,而即便现在,拿破仑也是在北美跟中国人打仗。自始至终,奥斯曼都没有与法国人有过真正的交锋。
法国与奥斯曼的关系恢复比之中法之间的友谊修复可要轻松多了。
维莱尔看到鲁哈尼之后,直接让马车停下,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然后上了奥斯曼驻华大使馆的马车,与哈桑·鲁哈尼一同赶去演练场。
鲁哈尼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但随着马车距离演练场越来越近,他也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奥斯曼要与法国人走的多近,两国的使臣才能同乘一辆马车啊?这是不是在说奥斯曼与法兰西已经好的能够穿下同一条裤子了?是不是意味着奥斯曼与西方世界已经有了足够的沟通?
虽然这事儿并不难查明,可这一举动总归会给人一误解,一负面印象。但是鲁哈尼已经没时间后悔了,他不可能这个时候把维莱尔强行赶下马车啊?
“尊敬的帕夏,您看见那些受阅部队了么?他们很多都是从大西北的战场上退下的伤兵组成。说句实在话,我确实感到非常震惊,中国受伤士兵的康复率实在太高了。”中国现今的消炎药虽然已经有五六种成品,可效果最好的还是云南白药,片仔癀次之。这些消炎药的配方保密级别极高,至今天方世界和欧洲世界对此也一无所知。
而每年西方世界和天方世界都会进口大量的消炎药回去,只可惜这个‘大量’的消炎药在几十万、上百万大军面前就变得稀少无比了。
在俄罗斯战场上,一瓶云南白药【一人次】的价格已经超过了一英镑。而这东西离港价最高也不过五先令,这是超过四倍的利益。这些药品在西方世界可是零关税的,任何一个港口都是。
欧洲大批大批的伤兵现在还是在拿阿片当万能药,很多勇敢的士兵在进了一趟军医院后就再也离不开可恶的阿片了。虽然现如今的法国也没有正式把贩卖阿片定义为犯罪。
说起这个问题维莱尔很唏嘘,鲁哈尼也很唏嘘。奥斯曼帝国也缺少伤药啊。
中国受伤的士兵虽然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全部不会发炎,但那伤口发炎溃脓的几率真的比外国要少很多了,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中国士兵的士气高出欧洲、天方两个点来。
维莱尔寻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话题切入点,与鲁哈尼立刻达成了同一立场。这下鲁哈尼是更不可能赶他下马车了。
……
汽笛声划过明亮的天空,远远的传了过来,南京城南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听到汽笛声,立即进入了工作状态,安排站台,等着火车进站了。
“锵嘁——锵嘁——”
一台国产的最新型号的蒸汽火车头缓缓驶进了火车站,拖在火车头后面的是十列黑沉沉的闷罐车厢,每节车厢的顶上都两前两后坐着四名持枪的士兵,由于天气已亮,士兵们都戴上了秋冬季的帽子,两侧搭拉下来的护耳把脸很是遮挡了一些,远远望去,那些士兵的脸还是看不清楚的。
火车很快就在火车站里停了下来,坐在闷罐车厢顶部的那些持枪士兵纷纷站起身来,平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警惕地向站台上张望,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这些人的个头都相当有限。与此同时,火车站的外面也走来了一些列军容齐整的军人,都是全副武装的,非常威严的沿着车厢两列平行立正。
几名火车站工作人员在几名军人的陪同下走到火车旁边,与火车的押车军官交接了相关的列车手续,然后喊了几声口令,最前头的几节闷罐子车厢被拉开了车门,而其它的车厢仍旧是车门紧闭,但是站在站台之上却可以听见车厢里传来的说话声,只是这说话声虽是汉语,却很有点生硬,听着就不是国人,十分的别扭。
“一号、二号车厢拉开车门!所有人下车!”
押车的军官是一个左校尉,但身上穿的制服有些不同,乍然一看与国防军军服一般无二,细细一看还是有区别的。国防军的肩章是五角星,而对面的肩章却是一个三角星。这个军官的个头也不超过一米六,但人很粗壮,就好比一头强壮的野猪,四肢和身躯都圆滚滚的。
军官用相对来说熟悉很多的汉语叫喊着,然后,那些被拉开车门的车厢里就跳下来许多身穿军装的军人,只不过这些人的军装要旧一些,虽然十分整洁,而且士兵的年龄要大一些,很多人看着都比军官大。几乎是每一个人都三十好几了,大一些的身子都四五十了,有几个人连军帽都没有,脚上穿的也不是正规的军靴,而只是普通的布鞋,而且一律没有肩章。
“我念一个名字,听到名字的人就大声喊一声‘到’!明白没有?”
“明白了。”
一名国防军军官走了上前,押车军官立刻后退让开,国防军军官手里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