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爷走后,便即刻派侍卫将我们这小院保护起来。
这一切确实是来的快了些,而且刚刚好正合年大小姐心意。实在难得。所以一切又似乎不像是真的。如梦似幻,人走之后,留下年小姐在屋里定定的出了好一会子神。
我虽替年大小姐喜悦万分。可只稍稍想起有一日必将踏进王府,在所难免又是一场明争暗斗不免心慌。所幸从现在来看雍王爷是真心宠爱年大小姐。在加上无论如何恐怕总也比现在更好些。我便强迫自己不再杞人忧天。
转头开始想现在的事情,现在。在年府中对年大小姐而言已经不会在存有丝毫的危险威胁了。只是少不得又要对年府中的各位太太奶奶们敷衍客套了。只是我不知道这次她们又会变出怎样的说辞来哄骗年大小姐,骗取她的善良的心。可这次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无论如何都好,我一定要劝诫年大小姐,不要在信了她们的话,替年二爷的仕途生活才是真。
果然不多一会二奶奶就带着厨房的婆子进来了。那婆子现如今也只敢在院子里面候着,只二奶奶带着箜儿进门。还未坐定二奶奶就急忙的说:“妹妹真真儿是好福气,我来给妹妹道喜来了。”
年大小姐虽然身体并未好。可精神到底是好多了,我搀着她也到正厅的榻上来。只是年大小姐这一病身体虚弱,只得歪在榻上。客气的说:“姐姐取笑我了。”
“我今日是专门想妹妹请罪来了,妹妹心里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只管说给我听就是。”二奶奶惯会的这一套再次上演。
“姐姐何罪之有?我这病着。还不多亏了姐姐时常打点的妥当,我才能有参汤不离口的养病?”年大小姐并不是得志便猖狂的眼浅人。但也仍是忍不住如此说道。
二奶奶被年大小姐这样一说,弄得有些脸红脖子粗,倒是箜儿在旁边帮腔说道:“珏姑娘可千万莫要错怪了我们奶奶,奶奶前几日也是劳累过度,好容易怀了个哥儿,这不也叫人心疼的没了。这小月都没有好生养几天,就又挣扎这下地出门了。”箜儿看看二奶奶,所幸跪下接着说:“前几日二奶奶一时身上不舒服,一些个小事就是我帮忙打理的,都怪我年轻不懂事,什么事也没有个担当,又调停不开,才让那厨房婆子一时亏了这屋又少了那屋的。姑娘要怪就只怪我就是了。”
这样的戏码凭他是谁都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是七窍玲容心的年大小姐,先不说二奶奶是否真的小月,只说那婆子若没有人背后指使,他怎敢连一碗鸡蛋羹都不给大小姐的屋里送。
只是说这些又有何用,年大小姐在乎的岂是一碗鸡蛋羹,岂是一个婆子,终归揪底年大小姐连二奶奶如何她都不会在乎的,她在乎的不过是她的父亲如何待她,心中是否有她罢了。
“箜儿快些起来吧,我哪里有责怪之意,你起来我好跟你们奶奶好好说几句话。”的确,既然已经知道这帮人的心,又何必为难她们,或者说不屑于为难她们,为难他们不过也是另年大小姐难过罢了。所幸今后她们在年大小姐这里是不敢搅动一丝波浪了,倒不如把自己当作傻子,只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更好些。
箜儿闻言起身,二奶奶不免又问道:“依妹妹看,这婆子?”
“姐姐是最知道到我的,这些个掌事用人的事情我一概不懂,姐姐看着裁夺就是。”
二奶奶虽然聪敏,向来就比别人更容易猜透旁人的心事,但此刻年大小姐的所言所为也一时让她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当然知道年大小姐的善良心性,她虽然理解不了年大小姐的大胸怀,但也大概能够猜得出年大小姐不愿在这些小事上计较高低,不过是想息事宁人。所以也不再客气推辞,只是说道:“箜儿,你先带着婆子回去吧,我在这里和妹妹说会子话。此事等我回去了在处理。”
箜儿依言施礼退出。二奶奶也不过跟年大小姐说些客气的冠冕话而已,年大小姐倒是也没有送客的意思,歪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二奶奶说这话,心中却不断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不一会若姑娘也进来道喜,若姑娘素日待年大小姐的情意是无话可说的,她虽然年纪小,府里的事情她又大多都差不上话,可年大小姐身处困境这段日子,若姑娘也是想尽办法偷偷的给年大小姐送些汤药吃食进来。所以若姑娘一来,年大小姐便笑着迎接。
若姑娘进门也不说话,只跳到榻上,靠在年大小姐身边痴痴的傻笑。
二奶奶见若姑娘进来,氛围总算缓和了很多,连忙说道:“瞧瞧若妹妹,过了年都十四了吧,还跟个孩子似得,只知道傻笑。”
“惠姐姐不要笑话我,我是替姐姐高兴呢。”若姑娘不服气的说。
“傻子,你能懂些什么?就说些高兴不高兴的话。”年大小姐不免有些害羞的说。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姐姐虽然不能参加选秀当不成皇妃,但是却变成了王妃。”若姑娘此言一处,年大小姐连忙捂住她的嘴,不敢让她在说下去。
“若妹妹当真是仗着自己年纪小,越发没羞没躁起来,等赶明给你说上一门亲事,看你还这样口不择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