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大早,我与伊郎就起身到清液池的莲叶上收集露水。
他划着轻便小船,我坐在对面。早间天气很是凉爽一人。在看他头上带着草帽。身上披着斗笠,倒很是向干活得样子,心中不免好笑。
船只驶进莲花深处。惊起几只鸥鹭。看着他呆呆笨笨得样子,我心中不免疼爱万分。但也只脸上微笑。精心去收集莲叶上得露珠。他此刻倒是也并不打扰我。采下几株开的正好得莲花莲蓬并莲叶放进船内。顺手拿起身后的笛子,缓缓吹奏那曲《采莲》。
此刻天地人间。唯有他与我。悠扬的笛声在耳边环绕,清新的莲花香气沁人心脾。最重要的还是此刻他与我的心境,他心中只有我,我心中也只有他,没有尘世烦扰,只有心之所向。
回到房内我连忙取了敞口琉璃花瓶来。将那莲花并莲叶一同放进去。“这样放才更加好看些。”他只在后面跟着我,我去哪里他便跟到哪里。
“莲花最妙的莫过于她的佛性。参透一切禅机,所以更加怡然从容。”我轻声说着。
“这也便是你了。果然是什么性子的人便偏爱怎样的物件。”他不无宠溺的说道。
我却躲过身,故意说:“我嘛。我是只知道吃的,这莲蓬晚些时候剥了,晚上咱们喝莲子百合粥可好?”
“晚间我怕是要到狄氏屋里一趟。”他满脸歉意。我知道是自己一时高兴失言贪心了。我怎么能要求他日日陪着我。他不是我一人的夫君,我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
他见我一时不语。以为我心有不悦,连忙说道:“小蝶这是不高兴了吗?她如今怀有身孕,难免娇贵一些,少不得要陪一陪她的。”
“哪里,只是一时想到给狄姐姐准备的贺礼还没有来得及送过去而已。现下我去给福晋请安,所幸让玉玊带着,省的再跑一趟了。”我连忙移开话题。
“她不过是宜淳的陪嫁而已,你也无需太过在意。”我明明知道伊郎不过是在宽我的心,可我心中却忽然有些不适,无论如何狄氏都是伊郎的人,她为伊郎献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一生,更为伊郎诞下两人的骨血,可到头来她还只是一个附赠品而已。这一点不知她心中是否知晓,若当真不知晓糊涂一生也就罢了,若是她心中明白,不知她是如何熬过这样的日日夜夜。
此时此刻伊郎的心中尚有我一席之地,我只能庆幸,若是有朝一日这里没有了我的位置,我又当如何呢,想着不免神伤,便强迫自己停止这样的信马由缰,只是说道“正因为狄姐姐是福晋的陪嫁,如今又早已为伊郎诞下世子,所以我才更加不能怠慢。”
说话之间一切已经收拾妥当,伊郎陪我一起走出听梅香,他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能够再这些事情互相烦扰之际留出一夕时间供我与他独处,我已心满意足。
“你愿意这样想我心中很是感激。只是你向来不喜欢的,也不必为了我刻意为之。”分手之前他牵着我的手叮嘱说。只这样一句,我便甘心情愿为了与他相守而同这些人撕缠客套。
请过安再花园中略微逛了一会,算着时间约莫狄氏也已经回到了自己房中,我同玉玊便缓步往春兰殿走去。很巧在临进们的时候遇到庶福晋钮祜禄氏。她中规中矩的向我行礼,我连忙扶起,想来她必定也是祝贺狄氏有孕送了贺礼来的,所以与她携手进门。
今日果然凑巧,不仅是钮祜禄氏,董鄂氏也已经再里面了。狄氏忙的叫人倒茶让座,好不欢欣,此刻我突然发现,狄氏在自己的住所比在合熙堂活泛很多,人也仿佛有了精神。
董鄂氏的一应贺礼已经摆在那里,很是气派,因为我的未分在钮祜禄氏之上,所以她只等我开口,并不敢抢了我的风头,可见尹沁所言不虚,她却是为人稳重之人。
我连忙恭贺,命玉玊将一应贺礼奉上,果然那一对东珠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姐姐当真是客气了,我哪敢拿姐姐如此珍贵的东西。”
“你只管拿着就是,这还不明白吗,往后咱们王府除了福晋的东西最好,第二个就是年福晋了。”董鄂氏话中带刺的本事果真了得。
话说的难听,但我心中却并不想与她分辨,只是说道:“姐姐实在是过奖了。”她便无话可接。本想如此或许可以暂免不睦,不曾想我这不接招反倒令她更加气恼,脸色泛青的起身就走了。
其余两位到像是看惯了她这个样子,也并不奇怪,两个人都是生育过的,只是继续谈着孕中诸事而已。我不愿久留,稍坐片刻,便也起身告辞离开。
我只刚刚穿过画壁游廊,钮祜禄氏便赶了上来。“年福晋,我的住所离年福晋的住所倒是同路,不知共行是否扰了年福晋雅兴?”
我知道她必定是有话跟我说,所以才巴巴儿的赶了过来,为避免她生疏不敢直言,我连忙说道:“姐姐何出此言,有姐姐同行岂不更妙,只是姐姐千万不要在这样称呼我了,叫我怎么敢当。”
“如此,我便称呼你为妹妹了。”她上前拉住我的手继续说道:“我有件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说给妹妹更妥。只是若说的不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