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问起她的过往早已经泪流满面,看来这一路走来,其中的心酸痛楚。是从未向外人道过的。
“姐姐。这些事情。我从未向旁人说起过半句,今日终于找到了亲人,也让冰儿一吐为快吧。”妹妹动手替我倒上一盏茶。我知道她有一个长长的故事。需要慢慢到处,所以也不再说话。只等她慢慢将话说完。
“说起来咱们府上也算是名门望族。祖父还在的时候家中更是兴旺。只是我还小的时候,印象中父亲便常日里不在家。祖父告诉我说。父亲和姑母是孪生兄妹,姑母为了自己的梦去了别的地方。父亲不放心姑母,才会日日的外出找寻。”
“后来祖父过世,父亲又常日不在家打理,家境便一日不如一日了。记得我差不多六七岁的那一年,父亲回来。却是伤心万分,为我改名沈冰蝶。说我们家的女儿是最冰清玉洁的,心中有自己的梦。生平实现不了的,来生化作蝴蝶也要去追寻自己想追寻的所向往的。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实在不懂得父亲说的是什么。”
“可没多久,父亲也因病去世了。家里就更加的萧条了。再后来我被远房的舅舅卖到了青楼之中。也就是我不认命,半夜逃跑。才侥幸遇到了师傅,被师傅收留下来。才不致沦落倒那种地方去。”
“师傅为我赎了身,交给我安身立命的能力,更为我改名沈,告诉我说一切皆有命,可也一切在于人。我是在师傅跟前长大成人的。可自始至终也未忘了父亲临终之前的交代,他要我找寻姑母,找寻一个叫沈玉蝶的姐姐。父亲告诉我世上还有我的亲人,让我不要放弃寻找。”
我听着妹妹慢慢讲话说完,更是伤心的留下多少眼泪来。妹妹同我一样,只三言两语到出自己的过往,可她却一字为题,卖身他处所承受的种种欺凌委屈。这些年来独自生存的种种难言之隐。这样的心酸哪里是她不提就可以抹去的。
我拉着妹妹的手,更是一时三刻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喉头哽咽,心中有万千言语在打架却不知从何说起。
“年小主,外头爷和陶先生都等的着急了,让我过来问一句,年小主和沈姑娘怎得还不出去?”外头小水隔着门轻声询问。
是啊,外头的几个人正饶有兴致的等着我和妹妹出去弹奏呢。我连忙收起伤心,拉住的手说道:“妹妹,我的许多事情因为种种原因并未直言告诉王爷,所以此事,”
“妹妹当然明白,王爷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室血脉。”妹妹忍不住看品儿和艾喜一眼说道:“只是?”
“这个妹妹放心就是,她们两人皆是我的心腹。”
“那就好,那咱们还是先出去,晚些时候在详谈不迟。”
“是。”我执着妹妹的手出门。伊郎和陶先生难免有些不解,可女人家的事情他们倒也是知道几分,所以也并不细问,只专心听我两人弹琴。
常说心通则琴音相通,这世上此刻哪里有人比妹妹待我更加亲近。所以那一日,我们两人合奏数曲,也终有并未尽兴之感。陶先生伊郎与严先生在一旁倒是听得几乎拍案叫绝。众人尽兴,至晚方散。
晚上陶先生才请了伊郎过去详谈进一步的计划。我自己坐在房中更是为今日的其实左思右想,兴奋难当,正琢磨着明日一定要接了妹妹来,在好生的畅聊一番,不想艾喜却是两眼红肿的进来替我铺床。
我心中难免疑惑,拉了艾喜到身边,忙问:“艾喜,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觉得不妥?”
“小主,我才跟了小主几日,小主怎得就敢把这样重要的隐秘私事让我知晓,小主难道真的不怕我会?”
“我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你不会仅仅因为此事就哭成这样吧?”艾喜一向的稳重我是看在眼中的,我料定她今日必定有事。
“小主,”艾喜跪在我跟前才说道:“今日初次听闻小主的身世,艾喜一时触痛心肠而已。”
“触痛心肠?”
“不错,其实我倒是与小主的身世相似,只是不似小主这般命好罢了。若是我的姐姐也同小主这般心地善良,一心待我,或许我也无需如此?”
“艾喜,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慢慢说来。”跟我身世相似?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一向看着艾喜不似寻常丫头,莫非这丫头还真藏着什么秘密?原来这时间的人儿,人人都有自己的一段传奇故事,只是遇不到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愿意讲出来罢了。
“小主,我的母亲即是大将军乌拉那拉费扬古的外妾。只是同小主的母亲一样,直到我生母去世,阿妈都并未认她,未让她踏进过将军府一步,更未承认过我。”艾喜的眼中已经含满热泪。“母亲去世之后,有人见我可怜,把我接到将军府做丫鬟。这么多年人,父亲无视我的存在,长姐更是无视我的存在。这世上有谁愿意出卖了自己的长姐去为别人效力呢?”
原来艾喜竟然是福晋的妹妹,这是我从来未想到的,恐怕也是我永远想不到的,只是她此刻将此事说给我听,便也就证明她对我的忠心不二。
“此事,福晋可否知道?”我还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