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日久生情终言明

陶先生亲自去请妹妹赴宴，叶行自然是跟着同去了。本来那一刻我也想所幸跟着陶先生同去了，可想了想的再三交代。还是按照妹妹的计策行事。先按兵不动了。

陶先生去了不多时候便独自回来了。看来是在妹妹那里吃了闭门羹，显然这事陶先生并未料到，所以脸色有些不对。

伊郎更是一时之间看不透了。“这次的事情，说起来沈姑娘当居首功。沈姑娘不来。我却有些于心不安。”

“哦，”陶先生这才反映过来说道：“那里。今日请了清源庵的主持师太来讲经，所以一时三刻实在走不开。四爷还是不要在等了。”

“不知道沈姑娘还一心向佛。”伊郎有些好奇。

陶先生显然被问的更有些摸不着头脑，满脸的表情仿佛再说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她竟然一心向佛。但到底陶先生是最沉得住气的，也不过微微一笑，掩饰过去了。

这顿庆功宴，少了妹妹在场。众人难免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便也就各自散了。

从那日起，陶先生几乎日日去一趟妹妹的住所。当然，日日都是吃闭门羹。每次从妹妹处回来。陶先生总要到我们这里，坐一会子，不过也只是一个人发会呆。重又走了。

伊郎虽然有些搞不懂，可他到底忙着处理苏州府善后的事情。倒是并无甚兴致探听其中隐秘。

直到第七日，陶先生再次被拒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所幸跟我说：“前几日，我还想着或许是为了躲开九爷，所以才闭门不出，且任何人一律不见的。可前几日九爷不是已经押解着梁少爷动身回京了吗？怎么还是闭门不出呢？”

“或许妹妹有自己的想法也未可知？”

“自己的想法？”陶先生略一迟疑，才说：“现如今连我这个师傅都不见，我确实有些担心她，她素来与年福晋亲厚，劳动年福晋大驾，可否过去试一试，或以会见您也说不定呢？”

我终于等到陶先生开口了，显然陶先生这话比妹妹料定的迟了两日，不过幸好，陶先生还是坐不住了。“陶先生开口，我自然是要去一趟的。”

“如此倒是多谢年福晋了。”我当然直到陶先生真心关心担心，可这担心究竟真正只是因为师徒之情？还是也如所期盼的那般有男女之爱？我一时之间确实不好判断，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所幸不试这一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的。

我同谈的不过是一些家常，所有的事情早就已经交代清楚，此刻自然不必在多言，当然我也不敢在里面久留，唯恐令陶先生生疑。

只是，不想我刚出大门，陶先生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只看这一点，我心中便认定了几分。

“如何？她是否无碍？”陶先生心急的问。

“妹妹很好，不过，”

“不过如何？”

“不过，妹妹这几日日日与那主持讲经参禅，倒颇有几分看破红尘的意思。”

“年福晋这话的意思是说？”

“陶先生智慧，不错，妹妹有心想要遁入空门。”

“什么？怎会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妹妹所言，不过是因为此次项公子多多少少是命葬妹妹之手，妹妹便有几分恕罪的念头，在加上妹妹反复的说自己在这尘世之中倒没有什么牵挂，不如”

陶先生并未听我帮我讲完，已经冲进妹妹的府邸，口中还念着，“什么叫毫无牵挂？”

“师傅，”早就已经换了素服在身，并且并不施脂粉，眼中含泪，看着倒比平时更加惹人怜爱了。

“你这真是要遁入空门了吗？”

“师傅，我，”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傅，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

“师傅一向来去随心，更是是无欲无求，知道，并不能替师傅分担什么，只不过是给师傅徒惹烦脑罢了。”妹妹这无欲无求说的好。

“你，”陶先生看到妹妹这身打扮本就有些着急，再加上妹妹这话一出口，陶先生自然不会想到自己的得意徒儿竟会给自己下套，所以情急之下竟直接携了妹妹的手说：“你，真是一个呆子，跟了我这样就莫非连我的心思都不能猜出几分吗？”

陶先生这话已经说的很是明白了，听到陶先生这样说我已经暗中替高兴了。

当然与妹妹而言，这还不算完，所以妹妹仍旧问道。“师傅的心思？”

“对，我的心思。”陶先生说完这句已经意识到妹妹怕是有意逼他说出这句话了。所以说完便细细的打量妹妹番，难免还回头看我一眼，然后仍旧是他那习惯性的微微一笑。

我心说坏了，恐怕陶先生识破了，妹妹我们两人的小计谋，他这样有着大智慧的人被我们两人耍弄，一时之间脸面上下不来，恐怕会恼羞成怒也说不定。

“是了，我的心思，我只想你陪着我，一直到我老了，走不动了，还有你在我身边，弹曲子给我听，同我一起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