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母亲的家书,本来头脑糊涂的我本不想见钮祜禄氏,不曾想她已经不请自入。进到了大殿。听到她外头说话的声音。我只得连忙收起母亲的锦盒,外头接见。
“容姐姐怎得有空过来了?”我出去的时候,钮祜禄氏已经走到软榻旁边了。“容姐姐快请坐吧。”
钮祜禄氏虽然口中唤着妹妹。可身体却是实实在在的跟我行了一个礼,可见她的心中仍旧在意身份。在乎身份。更是很看重这个身份。口中直说:“姐姐冒昧打扰,还请年妹妹不要见怪才是。”
我心中仍旧想着母亲的信。母亲的事,甚至还在想究竟谁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完全没有心思应付琐事,所以干脆直说:“不知容姐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年妹妹倒是难得的爽快人,那姐姐就直说了。”
“容姐姐请讲。”
“咱们爷今天吩咐了,说是晚上要去秋殇殿宿下。”
说起来,长久以来我几乎是独得伊郎的专房之宠。即便是每月的十五去一趟福晋那里,伊郎也会提前向我打招呼的。没想到这次伊郎倒是并未向我言语。
说起来弘历已经被皇上接进宫中数日。弘历在皇上跟前替伊郎尽孝,伊郎理应照顾弘历的生母钮祜禄氏。这倒并非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不过钮祜禄氏专门过来告诉我此事,看来是当真有话要说。我连忙收住自己的心神,只一心看钮祜禄氏究竟是为何而来。
“怎么,年妹妹并不奇怪吗?”
“四爷去容姐姐那里再平常不过了。妹妹并不奇怪。”
“年妹妹还当真是为姐姐留足了面子。这许久以来,咱们爷除了每月的十五去一趟福晋处。其它时候哪日不是宿在妹妹这里?何曾问起过我?这会决定去我那里,也不过是因为弘历进宫的事情罢了。”
这王府之中,钮祜禄氏倒当真是难得的明白人。只是不知她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些。“容姐姐怎得突然说这些话?”
钮祜禄氏回头看一眼艾喜,以及里间的方向,才说:“年妹妹,我并不想跟妹妹绕弯弯,还请年妹妹屏退左右再谈。”
我一时怀疑,莫非钮祜禄氏已经察觉我知晓了她与侍卫私通的事情?那么她让我屏退左右又想跟我说些什么呢?
假若她猜到了,那么她又是什么态度呢?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若说不承认,她倒不必来我这里一趟了,若说承认,我自己却又觉得有几分不似真的了。
可在如何我也看得出,她这一趟前来并无敌意,所幸跟艾喜说道:“艾喜,品儿,你们带孩子到前殿晒晒太阳吧。后面不许留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任何人到后院来。”
艾喜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看着似是有大事,也不犹豫,连忙去里面收拾出去。倒是品儿,品儿知道钮祜禄氏与侍卫私通的事情,自然也可大概猜出她此次前来的原因,所以品儿临出门之前暗暗的给我一个眼神,仿佛是叫我小心。
我真幸运,玉玊走了,又有了一个品儿,总有人时时刻刻的为我的安全而悬心。
“年妹妹可真真儿是有福气的人,瞧现在一双聪明伶俐的儿女傍身,真是羡煞旁人。”
“容姐姐客气,弘历更是招人疼的孩子,现如今皇上都如此的看中这孩子,将来容姐姐定是能跟着这个孩子享福的。”
“妹妹客气。”
客套这许多,钮祜禄氏一时好想又有些迟疑了,我只得直接问:“姐姐究竟为何事而来现在可以说了吧?”
“年妹妹当真非寻常女子,姐姐实在心生敬服。婉姐姐今日不常出门,不知妹妹可曾去看过她?”
婉姐姐?不知道为何钮祜禄氏又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婉姐姐的身上,若只是说一说婉姐姐,她又何须如此故弄玄虚?
但我仍旧耐着性子说道:“这几日很是忙乱,倒是未曾亲自过去,不过前日还让人送了些人参过去。不知容姐姐想说什么?”
“说起来婉姐姐以前何等的风光,今日却落得这步田地,我想不明白,为何女子一定要这样作践自己?”
“容姐姐本就是爽快人,又让我屏退左右,姐姐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既如此,我只问妹妹,小世子满月那一日晚上,妹妹是否看到什么人从秋殇殿出来?”
“不曾看到。”
“妹妹既让我直言,又何必存心隐瞒。我知道那一日的人一定是妹妹。”
“既然容姐姐知道是我,就应该能够猜到我为何会说不曾看到了。”
钮祜禄氏先是一怔,随即跪倒我的跟前,声音哽咽的说:“姐姐一时糊涂,多谢妹妹救命之恩。”
一时糊涂?既有前翻之事,这话我又怎会相信,但我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这件事情我便不会轻易插手。“姐姐快些起来说话吧。”
“我感念妹妹大恩大德,今生一定回报。”
“姐姐是在无需这样说,姐姐所说的事情我其实并不十分知晓,不过心中存着一个疑影罢了,若非姐姐如此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