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又是腊月了,许多事情并未解决,许多困境也仍未解除。但人总还是要乐一乐。愉悦一下自己也好从新上路的。
这一日。王府上下可谓是一派喜气,王府上下众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没有庆祝了。或许是狂风暴雨欲来之前的宁静,伊郎吩咐下来。晚间永佑台设家宴。
永佑台是前殿当中最小的一处宴会之所,所不同的是。这间房内。一律按着西域特色装点布置,看着倒是别具一格独树一帜。很有些意思。
伊郎命人将主厅的沙发和桌子一律挪出来,只留西里间的一张顶大的方桌。共大伙围坐一处,饮茶吃酒。主厅空下来,照例仍旧是歌舞伴奏之所。
“咱们围在一处用膳,倒更显得亲亲热热的。”福晋进门就大肆的奉承,三世子跟在福晋一侧。到像是长大了不少,可人却仍旧并无太大精神。仿佛不高兴一般。
“福晋所言极是。”钮祜禄氏看看我,见我并未急着说话。自己倒连忙说道。
与三世子弘时比起来,弘历确实透着许多的灵气在。他那一双大眼骨碌一转,就知道定是生出不少的小主意来。
“给额娘请安,给年娘娘请安。年娘娘。宜儿弟弟怎得没来?我还想和弟弟玩呢?”
“弟弟还在睡觉呢,等会睡醒了。乳母就会抱过来。”
“那怀玉妹妹呢?怎得也不来?”
“怀玉就在外头玩呢?你去找她玩去吧。”
“是。”弘历说着就往外跑。
“历儿,怀玉妹妹还小,你不要追她,不要催她,记住了吗?”
“弘历知道。我哄着怀玉妹妹玩。”
说话间弘历早已经跑出去,大喊着怀玉妹妹不见踪影了。钮祜禄氏看着我只得无奈的一笑。“这孩子倒是玩野了,淘气的厉害。”
“小孩子就要不失孩子的心性才好。更何况弘历是在皇上跟前呆过的,自然更有福气些。”
“姐姐实在抬举了。他怎么敢当,还是宜儿最有福气,连名字都是他皇爷爷起的。”
我看着一旁不说话,但一直盯着我们的福晋,以及眼前的这位看似与我十分亲近却也是心计颇深的钮祜禄氏,突然说道:“宜儿哪里有什么福气,前几日差点就中毒身亡了。”
“中毒?”钮祜禄氏显然一惊,但我也分辨不出,这究竟是真的第一次听说此事的吃惊和惊慌,还是在这王府久了,太会演戏。
福晋听到我说,也是连忙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都查清楚了?”
“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幸好宜儿无碍,我也不想追究。”我忍不住直视福晋的颜色,想看看她究竟再想什么。但福晋眼神当中那一刹那的慌乱,我倒当真看的清楚。
钮祜禄氏也听出了我这话的意思,接口说道:“俗话常说以德报怨,妹妹这当真是以德报怨了。不过咱们爷可否知道这事了?咱们爷知道的话,恐怕不会轻易饶了这下毒之人吧。”
“是啊,妹妹当真是好心性。我听说前几日咱们爷宠幸了妹妹的妹妹,可见是妹妹修福深厚的原因。”福晋看着我也是话里有话的说。
“那不过是若妹妹自己的福气罢了。”
“是啊,怎得能说若妹妹的福气,是因为宜儿的中毒得来的呢?”
钮祜禄氏这一句话说得巧妙,我竟不知道她是在暗指福晋?还是若妹妹?
我正一脸狐疑的看着钮祜禄氏,婉姐姐却刚好进来了。她一身素服,头发只简单的挽一个髻,却无任何头饰,手上更是拿着一串佛珠,一脸的坦然,与世无争一般。
看婉姐姐的身子,瞧着确实硬朗了许多。我早知道婉姐姐真正是一心向佛,看淡一切,如今瞧着婉姐姐倒更像是大彻大悟了。
“给福晋请安。”
“难为你还愿意出来。”
“婉姐姐,”
婉姐姐虽不回我,但也是看着我,会意的点点头。我连忙拉住婉姐姐的手,她如今能够康健,恐怕比什么都重要。
伊郎亲自抱着宜儿过来,若妹妹跟在伊郎身后,怕是若妹妹抱宜儿过来的路上,刚好遇到伊郎了。
“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都起来吧,婉儿也过来了,实在难得,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回王爷,并无大碍。只是知道王爷今日设家宴,不来恐饶了王爷兴致。可我又是一心修行,到底也不适合这样的场合,所以专门给王爷和福晋请了安,也就回去了。”
“你既然想要回去,本王也不愿勉强。”
“多谢王爷。”婉姐姐就这样,来了,又去了。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仿佛王府的一切,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众人分主位依次坐定,几个孩子吵吵嚷嚷,倒颇有几分过节的气氛,伊郎几杯酒饮下,脸色开始泛红,“若儿,那日你一舞实在惊艳,今日是否再给本王舞上一曲呢?”
若妹妹倒是先看我一眼,见我并无什么不悦之色,才连忙起身说:“是,容若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