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晚宴上,兴奋的向他的战士宣布,清军偷袭回疆部落粮仓成功。敌军粮食损失大半。众将士无不为皇上的英明决定欢呼。
可陶先生却看着皇上。低声在东方钺的耳边说,其实皇上也有损失,他自己还未曾发觉而已。
东方钺看着陶先生神秘的样子。也不追问究竟是什么损失,只是笑着说:“又是陶兄的计谋吧?”
陶先生端着酒杯。却滴酒未沾。只是闻着酒的香气而已。“计谋不敢当,只是如此一来。双方互有忌惮,便不会轻易开战。生灵免遭涂炭,倒是一件幸事。”
“这才是你们夫妻打入清军大营的真实目的是吗?”东方钺虽然也并不在意这些,这会子倒是很愿意陪他这位老友聊上几句。
陶先生并不回答东方钺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说:“战事,无非是某个人的私欲所驱动的。让许许多多的人为之葬命的蠢事而已,我虽无意偏袒任何一方。但却不愿看到百姓民不聊生,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所以少不得趟这趟浑水。”
“以你的智谋,何至于一定要让皇上御驾亲征。来到这里呢?”东方钺假装去看皇上,实际他的眼睛却仍旧盯着良妃。
“皇上不来这一趟便永远不会死心,他劳动这一次。一来让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二来让他知道战事危险。他便真的有所忌惮,否则他总会换人不断寻衅发兵。”陶先生的眼神格外笃定。
“要知道隔岸观火,永远不知道这火烧着人的时候会有多痛,这火是多么的危险。”
皇上若是听到他这般话,不知是否会当场气晕过去呢?
那一晚,皇上当真是尽兴而归,累了倦了,也不用良妃陪,自己一个人便回帐中休息了。
这一夜,或许也是皇上许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夜,但他不知道,明日就会有令他头痛不已的事情找来,今晚且让他醉一回吧。
回去的路上,良妃同陶夫人同行,陶先生和东方钺在后头跟着,那晚的月色极佳,四个人在月色下慢慢的踱回到帐中,却也有说不尽的意境。
东方钺一路踩着良妃的影子回去,以至于他忍不住像平时那样想,这个女人也可以离自己这样近,简直是近在咫尺,假如自己动手试试,不知是否也有机会一亲芳泽。
那一晚东方钺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紧紧的追着良妃不放,良妃却是忽远忽近的,自己在追的紧些,良妃便忽然飞到天上去了,东方钺在梦中忍不住想,莫非她真的是仙女吗?
醒来的时候,东方钺的脑海里还不断回放着昨晚的梦,忍不住嘲笑自己,自己虽然是风月场上的人,但也不至于变成一个登徒浪子,对于一个别人的妻子,自己怎会紧追不放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皇上的女人,当真是可笑。
东方钺本就身材高大且魁梧,再加上天生的放浪形骸,不在乎外表穿着,所以他不笑的时候自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威严。
尤其是他的连鬓胡子,让人看着就不像个读书人,当然更不像个医者,与陶先生完全不似同路人。
可是每每当他微笑的时候,那整齐洁白的牙齿,弯成月牙的眼睛,嘴角好看的弧度,他的英俊便无处遮掩,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颠倒众生。
东方钺嘲笑完自己,仍旧快速起身着装,准备去给良妃把脉。想到此处,东方钺仍旧有几分激动,这激动的心情确实令他自己不容忽视。
陶夫人随东方钺进到良妃大帐的时候,良妃也刚刚给皇上请安,伺候皇上用完早膳回来。
或许是昨晚多饮了几杯,或许是良妃见到陶夫人后心情愉悦,总之今日,良妃的脸色红润,气色难得的好。
她今日上身穿一件镶边小碎花蜀锦青袄,下边搭一条滚边蝶恋花藏青色长裙,外头仍旧是一件玲珑锦透明纱衫,腰间系一条丝带,把她的曼妙身段展现的尽显无余。
今日的良妃给东方钺的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视觉冲击,东方钺忍不住在想,为何这个女子,一会似需要保护的邻家妹妹,一会似母仪天下的端庄国母,这会子忽然又变成了一个万种风情的多情女子了。
此刻良妃闭着眼睛斜靠在软榻之上,东方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为她把脉。
东方钺分明看到良妃的睫毛在轻轻的眨动,莫非她是在紧张吗?思及此处,东方钺竟然格外的兴奋起来。
陶夫人在书架子旁边不住的翻看着良妃所带来的藏书,忍不住啧啧称奇的说:“姐姐出门,带的书倒是不少,而且每本都堪称经典。”
“闲来无事,聊以打发时间而已。”良妃睁开眼睛回到,可是眼睛一旦睁开,就避免不了的会和东方钺的眼神接触,良妃竟也忍不住的有些脸红。
良妃说话的时候,便有一股暖流扑向东方钺的面前,暖暖的是,潮湿的,竟有说不出的暧昧味道。
东方钺忍不住在想,难怪古人常说口齿生香,她开口说话,竟也带着一股幽微的香气。
自己以前好不马虎,接触过如此多的女性,竟从未观察过这一点,当真是粗鲁至极,无知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