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想点好的吗?江湖豪侠或是翩翩公子。”
“我笄礼的时候你送我的《踏香侠归》没看吗?里面的香香是被山贼给绑走了,最后岚侠救了她。”
“还不是被我爹给收走了……”兰馥儿说到兰祯这好不容易好转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她一直都贪玩误学,师父给她的书一年就看一本,可是闺房存着的传记、话本三个月就可以换一次了。爹爹和师父都想戳破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风流野史、奇闻轶事吧。
师父,爹爹已经不在了,你在哪里?
“宁姐姐,我一直都没问到我爹……”兰馥儿捏着茶杯话不敢说完。
“估计是曝尸荒野,叛党一族都被诛杀,都在乱葬岗吧。兰氏一族只剩你了。”宁怡徽看着她颤抖的手,心底的快意真是难以明言。“席家也没有了,整个朝廷都被肃清了。”宁怡徽很想告诉她,现在宁家一家独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真是让她开心的不可言喻。
“绮玉家也没了?”席家和兰家是世交,两家通力辅佐隆德帝治理云国太平,树大招风,如今说没就没了。幸好幸好绮玉嫁去辰国,春天时候她还为绮玉抛下自己执意远嫁情郎而一直都不记着账。
“听说席希逃奔了武成王,登基后陛下亲自带兵围剿南河,足足花了三个月才攻下来。”
武成王秦峻是隆德帝一次打猎后莫名抱回的孩子,当时隆德帝只是称此子乃天赐,然后收为儿子,视为亲生尤为爱护。他的身世始终是云国子民茶前饭后不灭的话题。坊间传闻,武成王文武双全,一直是被隆德帝培养辅佐太子的治世之才。
隆德帝驾崩之前他收到太子报的平安信,所以没得来赶回花都。若是当时他赶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后来呢?”
“后来陛下回宫了啊。只是宫里人都想不到他是先去偏殿见你了。馥儿,你说你生的这么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陛下会宽恕你的。”
兰馥儿觉得有些头疼,她其实是想问武成王和小希后面如何了。而宁怡徽这三言两语之让兰馥儿不得不好好回应。不过她也想不到秦夙会这样对自己,他曾经是恨的牙痒痒,如今……兰馥儿不希望自己在愚蠢下去。
“宁姐姐,你会和自己的杀父灭族的仇人一起吗?何况我也害死了对他重要的人。”兰馥儿知道这样的回答让宁怡徽既是安心又是满意。
“馥儿,别伤心了。你好好待在我这里。”
空白了这么几个月,兰馥儿清醒许多,她还有楚歌可以等,她可以去辰国投奔绮玉,师父和师姐上次的来信在君临山,小希在武成王那里说不也能找到,她身上还有流国皇室血走投无路还可以去流国。还有希望,还有希望。
长昌宫不是可以长久呆的地方,宁怡徽只是利用自己。若是秦夙是恨自己,那必定不会给宁怡徽好眼色而宁怡徽的客气也只是暂时的。若是秦夙真的……爱上了自己,兰馥儿,你还有颜面见兰氏一族吗?而宁怡徽更会开始针对自己吧。
辗转反侧,兰馥儿也会自私的任性的想着,她的夙哥哥也爱上了她,她可以为他弹琴研磨,写诗赋词。想着想着泪湿枕头。
兰馥儿希望的头一个没有立马赶到,而她想见的一个人正在路上了,
在长昌宫待了半月,秦夙两三日来一次,基本都是午膳,宁怡徽心里的小小失落兰馥儿是看在眼里的。每次宁怡徽有意的让兰馥儿坐在秦夙身边,秦夙的淡漠让兰馥儿心里没有底,他既没有厌恶也没有欢喜,三个人一桌就是宁怡徽谈天说地。
他是在保护自己吗?兰馥儿不禁幻想着这个答案。像秦夙这样的懂得审时度势肯定知道自己的处境。
残阳似血,两个浇花的宫人一碰头便闲聊起来。
“你说君夫人这得宠归得宠,但陛下还是天天都来咱们长昌宫用午膳。”
“哎哟,你别提还好,陛下也只来用午膳,这晚膳与侍寝虽然不多但是十有八九都在君夫人那里。”
“那也是以前,也就这半个月,听说去君夫人那里不到三次。”
“哎,君夫人之前还颐指气使的,现在会不会气死。”
……
兰馥儿听着“君夫人”心里有些紧,君芙死了好多年了,现在这个“君夫人”是谁?
不用别人为她解答,这君夫人也就自动找上门了。
第二日的午膳一般说来秦夙会到长昌宫来,宁怡徽耐着性子等着饭菜着凉了,随后鸿庆宫的人来报,今日政务繁重,秦夙赶不过来。宁怡徽得知自己的陛下没得空用膳立马备好参汤奔向长昌宫。
兰馥儿心中几许道不明的惆怅,阿梅劝动着出门散散步。阿菊本是要去的,阿梅提醒她给兰馥儿纳的鞋底还差呢,最后阿菊失望的留在屋里。
“主子,冬日花苑冷冷清清的,可惜烟池难进……”
冬日游烟池是宫里的一道美景,烟池水暖周边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