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医馆,位于银花镇不远的一真镇上。一真镇背靠着白鹤山背面的悬崖下,镇子连通外面的就是一条陡峭的小山路蜿蜿蜒蜒,光看着就能眼花。镇上与外界闭塞的厉害,好在这么一个山高水绿的地方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养活得了这一镇子的民众。
这个医馆,老一辈的人也说不清有多少年了,但是只此一家的医馆在十来年前的医术忽然间天翻地覆。
以前的老大夫也就开服药治治风寒的,大病在多数时候吃他开的药和不吃虽然是有死的快和死的更快的区别,可这么大夫这么镇子还有得有的,毕竟药这种东西还能安抚病患。好在镇上的人身子都还不错,看病的少,不然这么一家半吊子医馆早就要被打出一真镇了。
后来老大夫和自己儿子去采药捡了一个废了双眼双腿的废人来,镇上的人别说一般的生病,哪怕是被毒蛇咬了都死不了了。这么一个神秘的人,安安静静坐在老大夫的后院里,整天也不说话,只是老大夫说了病人的病症,他就说一份药方来。
兰馥儿走着山路还没几步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可是阿木与阿玉健步如飞只差攀岩走壁了。
翻过白鹤山,郎朗晴空下的碧水环绕着小镇。
兰馥儿第一次见到绿意盎然的山坳,斜射的金乌照射的一切都那样勃勃生机。
这么一个山坳里竟然会小镇,书中的世外之地也莫过于此。
兰馥儿心中感慨万千,在阿木阿玉看来平常。
下坡的山路难走,阿木本来眼疾手快要护着踉踉跄跄的兰馥儿,只是没想平日里娇滴滴的阿玉早早的稳住了如今阿木眼中的仙女。
同是女子,兰馥儿心中满是佩服矫健灵活的阿玉。
卯时的阳光在山尖上露了半个头,小镇在平坦的山间里初出清醒的模样。男丁们在田地里有说有笑的,妇人们在一起织布缝衣,孩童们的读书声朗朗。
阿玉阿木带着兰馥儿一路走来,路上的人都会投来好奇的目光
当然也就有蹿出来问这戴面具的女子是谁的人。
阿木本来要想好好解释一番,阿玉翻了白眼对人说:“干你什么事,这样打听人,不怕你老婆翻了你皮!”
“哟!今天玉丫头脾气挺大啊!是齐大夫又骂你了?”
“这么想我被骂,下次你来抓药,我掺一些巴豆如何?”
兰馥儿认真的盯着阿玉与人斗嘴,觉得嘴皮子厉害的果然是快意十足,有趣有趣。
一真医馆坐落镇东方向半里的矮山腰上,敞亮的宽大屋宇一看就是刚翻新不久。
医馆门前的地里围了篱笆种了许多的东西。
兰馥儿看着这些种的东西,好奇道:“这些都是什么药?”
“你……哈哈哈哈……”阿玉捧腹大笑,“白菜花都不认得……笑死我了。”
“白菜花是什么?”兰馥儿不知道阿玉在笑什么。
“这白菜花是菜。”阿木挠头,“村子里生病的人少,要靠治病也难以为生,所以种种菜也不稀奇。”
兰馥儿点点头,要不是阿木解释,她可真不知道白菜花是何神圣。
阿玉还在笑,兰馥儿微红着脸蹙眉道:“以不知而为耻,亦耻之。”
阿玉听了这话不解的愣在原地,还未等到阿木想好词来接应兰馥儿的话,屋子里传来了声音。
“好一个‘以不知而为耻亦耻之’,玉丫头,你还不快给人家赔罪!”一个硬朗的老头走了出来,白长胡子拖到胸口,七十多的皮囊却是精神奕奕,这便是一真医馆的主人齐老大夫。
“师父,是她没见过市面,白菜居然都不认得。”玉丫头抓着齐老大夫的衣角撒娇。
“你见过白菜就是见过市面,平日叫你习字看书又是白搭了。这位姑娘是?”齐大夫板着脸也挡住一脸的慈祥。
兰馥儿见老者已经是少有的智者,自己介绍道:“我叫兰儿,迷路在樱花林中遇到了阿木阿玉,他们不像坏人,我现在没有去处便跟着来了。”
“兰儿姑娘可不是平常之人,不愿意详说也没什么,只是我这医馆简陋,委屈了。”
阿木看着兰馥儿,心头细细的咀嚼“兰儿”二字,真是动听的名字,越想越是开心,看着兰馥儿突然想到她一早就饿了,眼下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急忙道:“师父,我先去做饭了!”
“阿木哥,等等我!”阿玉随着阿木去了灶房。
齐老大夫摸了摸胡子,对兰馥儿笑道:“我得去镇上给刘家孩子送药去,兰儿姑娘,你既然来了就当别客气了。院里还有一位,想来他无聊了十来年,也是该有人来陪他说说话了。”
兰馥儿听阿木和阿玉一路介绍过一真医馆的情况,对齐老大夫说的人也是极为好奇。
后院不过是房后的一块空地,红艳似火的海棠树独独立于院中,树下有一中年男子坐在半躺在木椅上,眼睛蒙了一圈布条,花白的长发扎了一束,几支零散的垂在椅下。
树枝上翠绿色的小鸟时常在他身上跳来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