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夜袭凉入骨。受得住寒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一真医馆被九邪门的人团团包围,许多人见大事不妙能溜掉的早就溜掉了。
楚歌见古弦按兵不动面色沉,郁心中也是焦闷。
六璃嘴里还在不断的说着岳逸如何如何的优秀,岳云祁认真听着,即便失神也无人知晓。
眼看着岳云祁就要答应了六璃,古弦内息已稳,心中盘算着如何带走岳云祁。
“岳伯伯,逸哥哥就在酒仙门呢!我们回去吧!”六璃的声音又娇又柔,字字恳切,谁听了能抗拒得了?
“岳云祁,我们之间的事没了,你休想离开。”古弦的沉音穿透过每一片海棠叶。
岳云祁知道古弦已经等不了了,嘴角泛起笑意:“早说早了,你以为就你要质问我?我可是更想杀了你,为阿湄,报仇。”
阿湄,刀山火海君不负,比亲妹还亲的义妹。岳云祁至今记得,她一骥轻纱,似清溪柔静,坚定的告诉自己此生非古弦不嫁。可一年后,怀着身子的她遍体鳞伤的扑倒在自己怀里。
都是十五年的事了,岳云祁思考到如今,当年的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阿湄。不许你提阿湄!是你害死她的!”古弦想到了往事,粗气上喘,“你!你和那个贱人……明明是你!奸夫淫妇!”古弦一直克制自己不要提这些事,他是碧幽山庄的庄主,到死他都不能让这些事情传出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可怜又可恨。”岳云祁哂笑,“碧幽山庄侠义于天,本来阿湄于你只是陌生女子,你为了救她与银川混四鬼恶斗三天三夜,内伤入髓、经脉被毁,功法已废,最后还是除掉了四鬼。这样的英勇,或许我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如若是有些资历的江湖人听到银川混四鬼都会感叹,那可是二十多年前横行江湖的四个淫魔恶鬼,就是因为神出鬼没,武功毒辣怪僻,还会布阵道法,所以既寻不到踪迹也难惹得起。这就是碧幽山庄,当年的碧幽山庄,为武林除害行义却不张扬。
古弦哼笑着:“然后呢?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了自己,不惜碧幽山庄的名声去偷盗寒霜诀,最后自食恶果,走火入魔,妻离子散,活该天人耻笑。”
岳云祁没有立马接话,莫甲都会奇怪,寒霜诀是个什么东西,值得古弦去偷盗的?或许只有鲁城门主才会知道这一般人闻所未闻的东西。
“碧幽山庄,”龙虎门的小门主还未离开,“是你害死我的爹对不对!我爹离开前提起过‘寒霜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古弦并没把注意放在别人身上,继续对岳云祁道:“自从寒气入髓,冰霜裹心,我是生不如死,为了阿湄我咬着牙都在寒气攻心之时挺了过去。可她,却要弃我而去!她说她要把肚子里孩子交给你抚养,那可我的骨血!”
“我每天都在地狱的门口游走,她在想什么?她嘲讽我堂堂门主去盗用别人的心法,还整日心心念念着你。你是她的义兄,你们之间的情与义是我们不懂,还是你们龌蹉?什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赤身相对,同榻共眠是够寻常了吧!”
“你住口!”岳云祁怒意泛起,“她是你的妻子,你居然这样侮辱她!”
“难道我说错了吗?”古弦的脸笑的扭曲,“哈哈哈哈!是啊,我这样一副冰冷的身子已经温暖不了她了。她还是要你,怀着我的骨肉去千里迢迢的要找你。想是你的烈阳神功天下第一,又是谁人能敌?”
兰馥儿看着已经开始癫狂的古弦更是震惊,她不明白古弦怎么落得这样疯狂,多深的爱就有多刻骨的恨,若是阿湄还活着,古弦怕是会活活掐死她吧!
楚歌的样子很是迟疑,他并不知道今天会这般难以控制,好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而岳云祁这边已经和古弦对拼了起来,两股庞大的气息相抗。四周的火把都快被压熄。
“你只知道她要离开你,可你还记自己走火入魔的样子吗?你知道她到酒仙门门口奄奄一息的样子吗?她要不是为了保住孩子,都愿意死在你怀里,可结果换来的都是你猜忌。”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白莺要杀了她?而你为什么要杀了白莺?”古弦咆哮着,“你告诉我啊,你和她是清白的!”
兰馥儿看见楚歌发呆,又看回念叔,念叔说他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那白莺就是他的妻子吗?他的妻子剜他双目断他双足,还杀他的妹妹。这都是为什么?
“阿湄的死难道不是你的过错吗?当年,如果不是阿湄寻过来,突然横生的诸多误会,莺儿就不会和我反目。随后暗算和栽赃层出不穷,窖酒子又引发叛乱。一切的众叛亲离都是开始于此,环环相扣,像是别人精心布的一局棋。”
兰馥儿听着心惊,普天之下谁会有这样大的精力和本事去算计当时的岳云祁?脑海里浮出的人影,她赶忙甩掉。
“哈哈哈,确实是好大的一盘棋。”
朗朗笑声,震耳欲聋,还在比拼的岳云祁与古弦为之一震,纷纷收势。
只见白袍长衫、一丝不苟的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