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紧追奥妮安的飞剑登时就被吸入进深渊里。奥妮安望了一眼身后,丝毫不敢大意,她是听艾尔文大致提过的,那新月其实是在切割时空。况且那日“黑色微笑”把几十个庭霄雇佣兵吸食进去的画面还在清晰的留在她脑海里。即便此刻她万分挂念其父伤势,可面对如此吊诡的魔法,还是冷静下来,第一时间就往外间飞去。可她远没想到那道墨痕竟然如此恐怖,隔着这么远都跑不脱,她感觉有一股难以反抗的力道正在身后生生拽着她不放手。
本来还在得意的玖湛看着身后袭来的新月,当即拔出插在凯尔曼身体里的朱厌。他立时朝着墨痕深处挥出两道剑意,可那枣色的光芒陷入黑暗之中,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转瞬间,他感觉手里的朱厌正抑制不住地往深渊里去,即便他已经死死地往后收了。而后他就发觉自己的手也在止不住的往里去,再想退开时,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了。
凯尔曼中了一剑,气息紊乱,神情恍惚之余,回过身来凝望着斐烈伯爵家的那个孩子,看着那年轻人眉目间的神色,如此熟悉,往事不禁一幕幕浮现。瞬间有一个猜想在他的脑海里炸开,其实那个猜想早在枕剑会第一天,他看到艾尔文毅然决绝地使用光盾的时候就在他脑子里生了根了。他望着艾尔文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嘴上一张一合的,惊颤之余,又生怕自己猜中了。他收回了目光,盯着眼前咳出来的血滴,飘向那窈深无光的黑暗深处,恍神间竟然在盘问自己是否为当年的事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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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道新月,直冲着雷萨亲王那边去了。
雷萨见状赶紧一剑抵开斐烈,想向远处脱身而去,奈何这诡异的墨痕根本不会放过他。雷萨此时背着身,震惊地望着手中颤抖的白泽,那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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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一点一点地往那毫无光亮的漆黑深处偏过去。而他的身体,已然绷直了在往深渊处挪去。原来他在被墨痕吸上的刹那,用上了各种武技,然而并未奏效,反倒是往深渊里移动得更快了。
斐烈伯爵对这种魔法自然不会陌生,登时就弃了各种武技对于自身的加成。他心知吸收太多物质元素在身上,会加速自己被深渊吸进去的速度。每个时空法师的招式不尽相同,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斐烈虽然是第一次见艾尔文的“两轮新月”,但是对于当年那人的时空魔法他是司空见惯了的,即便不解其中原理,但也多少懂一些皮毛。
他看着胸口那枚常年带在身上的菱形吊坠,已经从胸甲里飘飞出来,正欢呼雀跃地在甲胄上跳动,仿佛是见着故人一般的开心。他望向远处的艾尔文,看着这孩子已颇具其母风范,心下欣慰有之,担忧尤甚。
此时竟然还有几头不知死活的双足飞龙想寻斐烈和凯尔曼报仇。它们扑棱着双翼就朝这边飞过来,可方一接近那深不见底的墨痕,整个身体就不受自身控制,飞速地被深渊吸食进去。即便它们仓皇无措地拍打着龙翼想往外飞,即便它们发出一阵阵凄厉的龙鸣,可收效甚微。只听得那几声凄鸣戛然而止,这几只庞然魔物就这样没入黑暗之中。
这就是时空之力的可怕之处,它可以凌驾于任何武技、魔法之上,对于世间至强的武道和魔法师都可以不屑一顾,更别说这些山脉里的魔物了。
然而就像艾尔文上次在锡陀城夜战中察觉到的那般,他只要用出“两轮新月”这样的时空魔法,情绪就会在须臾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现下那个雪发飘摇女子面露苦色,即便他老爹也在逐渐被深渊吞噬,他竟然毫无反应,还在不停地灌输着魔力。
岚姻看着身旁这个男子,再一次深深感觉对其陌生。
“他竟是连自己父亲的性命也不在意了?还有凯尔曼和那白发狐狸也一并杀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丧心病狂的?”她心下惊诧,于是拿起浮于艾尔文周身的那根紫削石,轻轻敲了他脑壳两下。她本以为艾尔文会暴起回身,一记狂暴的法术打上来,她连瞬发的魔法盾都准备好了,可此时的艾尔文跟木头一样,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哪里知道,此时艾尔文的身体只是单纯用来执行脑子里那个念头──就是把眼前的人都杀了,确切的说是把眼前的一切都抹杀了。岚姻此时应该庆幸她方才没出现在艾尔文视野里,如果她知道艾尔文这时脑中在想些什么的话。或者说她应该感谢艾尔文当时羞愤难当,没脸见她。
岚姻看着一脸漠然的艾尔文,知道再不打断他,她父亲和大哥就要命丧当场了。她当即御起手掌,对着毫无防备的艾尔文就是一记瞬发魔法。心细如她,自然还记得艾尔文有件制造幻象的装备在身上,所以这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