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见我义愤填膺地盯着张倩,不说一句话,突然开口说:“姜军,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跟你结婚,我一直很惭愧,是我利用了你,我只是为了给家里人一个交代,所以,这20万,算我补偿你的。”
“补偿?呵……”我无奈地笑了一声。
白雪点点头,继续说:“对,补偿。咱们的婚姻照旧,在我爸妈跟前,你我依旧是恩爱的夫妻。”
“白雪,咱们走不下去的,另外,你想用这20万,让我替你骗你爸妈一辈子?她们又不是傻子。”
“不,这20万是你一年的。如果明年咱们的婚姻能够继续,你还会从我这个地方再得到20万。至于能不能骗得住我爸妈,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白雪一脸的平静,她似乎看透了我,知道我肯定会答应她的要求的。
我愣愣地站在白雪和张倩面前,一直举棋不定。
张倩给我施压说:“想想你还在病床上的老爸。你不是很迫切地想要这20万吗?现在这些钱就在你的眼前。”
沉思了片刻,我咬了咬牙,伸手把桌子上的银行卡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白雪脸上顿时闪现出一丝不经意地笑容。
张倩见我同意下来,忽然又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跟着把自己的纤纤玉腿,伸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对着我戏谑地说:“姜哥哥,我这里还有10万块,想拿到手,很简单,亲吻我的右脚,银行卡给你。”
看的出来,张倩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我顿时怒火从心中肆意地烧起,一拳直接砸到桌子上,身子向前倾了倾,咬牙切齿地对张倩说:“你不要欺人太甚,以后的路还长,我会让你对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后悔。”
张倩也紧紧的盯着我,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掩嘴说道:“好啊,我等着。”
我转身,从家里摔门而出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脸。
想哭,也想笑。复杂的心情,感觉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如鲠在喉。我在楼道的墙角,蹲了半天,心如刀绞,一团乱麻。
白雪和张倩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已经把我和白雪的婚姻凌迟处死。
我甚至比不上一个红灯区的坐台小姐,因为我在用自己的尊严和婚姻,来取得报酬。带上枷锁,龋龋独行,用我自己不擅长的方式,和白雪,和张倩,来玩一个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游戏。我瞧不起我自己。
老妈突然打来电话,说医院那边,催着交费,马上要准备手术。还小心翼翼地问我,有没有从白雪这边拿到钱。
电话里,我让她不要担心,说钱已经到手了,我马上就往医院赶。
老妈这才长长舒一口,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依旧不忘了夸白雪懂事,是个孝顺的孩子。
我没有反驳,只能顺着老妈的话,言不由衷地点头,轻声对着手机,嗯了一声又一声。
回到医院,我及时地把各项费用交完,老爸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我和老妈坐在走廊上的长凳上,相互攥着对方的手,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胆战心惊地等待着……
四个小时后,天已经黑了,老爸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我和老妈正在焦灼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我的跟前。
田甜,我公司的一个同事,比我小两岁,半年前刚刚入职,是一个职场新人。
像我们这种广告人,有的时候因为广告页面的一个字号设置令乙方客户不满意,我们都会被老板骂的狗血淋头。田甜刚入职的时候,不知道被骂哭过多少次,这半年来,算是我手把手带她,她的工作才算慢慢步入正轨。
田甜穿着一身职业装,高跟短裙,白衬衫小西服,提着一兜水果,走到我的跟前,脸色有点阴郁,轻声问:“军哥,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田甜的到来,我很惊讶,上午我四处筹钱的时候,也给她打过电话,我知道她的薪资水平,本来没有报什么希望,但是田甜她听说我爸爸住院需要手术,还是给我凑了五千块,这让我已经很感动不已了。
“你怎么过来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田甜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上午的时候,我听你说,叔叔住院了,所以下班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加班到这么晚,才抽开身。”
我轻轻点了点头,想不到她会特意跑一趟到医院,我指着手术室,说:“还在手术。”
田甜放下手里的东西,关切地问:“你和阿姨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们买点儿吃的。”
“不用,田甜。”
我对着她喊了一声,但是田甜就像故意没有听见一样,踩着高跟鞋一路跑开了。
老妈走到我的身边,警惕地问田甜是谁,和我什么关系,生怕我再在生活作风上出现什么问题似的。
“公司里的一个同事。”我随口说了一声,又坐回到医院的走廊的长凳上。
等田甜带着吃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好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