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德栓痛哭流涕的像个孩子一样,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只能勉强说着宽慰他的话。
赵德栓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一边哭一边给我说:“吴勇警官曾经去过我们的家。让我到看守所里去规劝一下强仔。让他好好的交代自己犯得事情,我没有答应吴警官,要不是。或许强仔也不至于判这么长时间。可是我也是被逼的,不知道强仔得罪了什么人。吴警官来我们家的前一晚。我们家闯进来几个年轻人,说不让我搀和这些事情。要不然,我们一家老小都不得安宁。”
当初吴勇给我讲起赵德栓不愿意到看守所里。去打开强仔的心结的时候,我就有些纳闷,作为一个父亲,赵德栓怎么会这么狠心,对强仔不管不问。强仔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果然。还是因为赵德焕受到了胁迫。
“没事了,那一伙人应该是黑皮哥手下的人。现在黑皮哥已经被抓了,不用在担心了。”我安慰道。
赵德栓抹着眼泪。接着说,“好在,强仔的那个叫白雪的老板。这段时间,还每个月往我们家送着钱。不过,我听说,现在那个叫白雪的女老板也因为染上白粉,被送进了戒毒中心了,我真是想不到,强仔都是交了一些什么朋友啊。”
我叹了一口气,给赵德栓解释说:“那个叫白雪的女老板,就是我的前妻。”
赵德栓顿时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我笑了笑,说:“算了,没事了,赵叔,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望一下强仔?”
赵德栓连忙摇头说:“不去,我就不进去了,强仔还不知道,我现在在这工作,你也不要告诉他,免得他有心理压力。”
我起身,点了点头。
赵德栓嘱咐我,见到强仔之后,一定要安排他好好的改造,争取早一点出来,家里人都在等着他的。
我点着头一一应下。
赵德栓给我指着路,把我送到监狱的门口。
我作为朋友,做好看望强仔的登记手续,监狱里的狱警就带我到了探望室,强仔的气色比着在看守所里好了许多,见到我之后,先对着我笑笑。
我对强仔也点点头,两人相对而坐。
“状态好了很多。”我对强仔说。
强仔挠了挠寸板儿头,说:“至少现在判决结果下来之后,我能睡得着觉了。”
“挺好,保重身体,两年零四个月,一转眼的时间。”我说道。
强仔点点头,说:“你呢,自从我我给你银行卡的那一天早晨之后,就不曾知道你的情况,你现在生活的怎么样。”
“我从浩泰辞职了,白雪怀孕又小产了,田甜对我冷战了一段时间,我跑到西藏找到田甜,现在已经重归于好了。”我简单的说。
强仔笑道:“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耸耸肩,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我听说黑皮哥被抓了。”强仔说。
“对,我和田甜在哲蚌寺撞见了黑皮哥,是我报的警。黑皮哥也是在西藏被抓的。”
强仔叹了一口气,说:“我有的时候,都在想,为什么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见眼的家伙,会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我跟着黑皮哥的那几个月,经常见黑皮哥早晚都会对着一尊佛像上香,没想到最后,也毁在了他虔诚的态度上。”
“这不怪他的虔诚,报应总归要来的。”我笑道。
“我家里面还好吗?”强仔突然问道。
我心里咯噔一声,差点把他爸爸赵德栓正在一墙之隔监狱外面的马路上,陪着他的事情告诉他,但是想到赵德栓刚刚的交代,于是强忍下来,没有讲这个事情,只能给强仔说,“家里一切都好,他们托我给你带句话,让你好好的改造,争取早一点出来,他们在外面等你。”
说到这,强仔突然泪眼婆娑,揉了揉眼睛,对我说:“你也帮我给他们带句话,就说我在这里也一切都挺好。”
和强仔一直聊到探视时间结束,这才起身离开。
等我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却见到赵德栓依旧在门口等待着我。
见我出来,连忙问强仔在里面的情况。
我想带着赵德栓,回家坐坐,但是赵德栓却指着,宽阔的马路说,他还有很多的地要扫,就不到我们家去了。
我开着车离开的时候,从后视镜中看到赵德山佝偻着身影,一扫帚一扫帚地扫着马路,像是想扫净强仔身上的罪恶。
对强仔来说,高墙之内,是他赎罪的地方,可是对于赵德栓来说,高墙之外,也是他的一个人间炼狱。
等我往家里赶的时候,我突然接到田甜的电话。从昨天晚上把她送回杨小婉的住处之后,我就没有再跟她联系,我本以为她打电话给我,还是为了和我说白雪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电话里的田甜却焦急地告诉我:“姜军,我妈妈知道我洛川市了,她又从老家赶过来。”
我顿时一惊,上次见田甜妈妈,就因为我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田甜妈妈把我奚落的一文不值。
这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