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啥缘由,这被打发出来的,是他送的木炭。
    而非骆风棠送的果木炭。
    这已足够说明一切。
    罢了,罢了。
    “娘,是儿子的错,儿子不闹了,这就回屋温书去。”
    沐子川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球,精气神瞬间萎靡下去。
    撂下这话,他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西屋。
    身后,刘寡妇望着儿子落寞的背影,妇人心如刀绞。
    却还是狠狠心,返身把堂屋的门栓插上。
    自个坐回了纺织机上,边织布,边留意着对面西屋的动静……
    ……
    “阿嚏~”
    正在跟孙氏学做针线的杨若晴,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哎呀,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咒我?”
    她抹了把鼻子,嘟囔道。
    一旁的孙氏笑了。
    “哪里是被人念叨,怕是着凉了。快,把脚塞到暖桶里去。”
    孙氏吩咐道。
    杨若晴点点头,脱掉了鞋子,把脚放进了大暖桶。
    “还宽敞着呢,娘你也把脚放进来。”杨若晴道。
    孙氏笑着应了一声,也把脚塞了进去。
    操起一件杨华忠的外衣,把三个孩子还有她自个的腿给盖住。
    这样的冬日午后,外面北风呼啸。
    一家人依偎在暖桶里,做着针线活,说着闲散话。
    仿佛时间都流逝得很慢很慢……
    天黑的早,等到穿针引线有些费劲儿了。
    杨若晴才发现窗外的暮色渐渐罩了下来。
    “娘,咱该伺弄夜饭了,今个夜里还得做豆腐。”
    杨若晴提议。
    孙氏放下手里的活计,从暖桶里下来。
    “夜饭我去弄,你陪着弟弟们烤火就成。”
    ……
    夜里,一家人忙着做豆腐,小小的灶房忙得热火朝天。
    前院,刘氏的屋子里。
    得了二十五文钱,刘氏和杨华明高兴坏了。
    杨华明在村里的杂货铺打了二两小酒,买了一包花生米一包瓜子。
    关上屋门,杨华明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哼着小曲儿,惬意得紧。
    边上的小摇篮里,刚满月的第三个闺女在那哼哼唧唧。
    杨华明也懒得鸟。
    刘氏送两个闺女去对面的屋子睡下了,又端着洗脚水回这屋来伺候杨华明洗脚。
    一进门,就听到摇篮里三丫头在哭。
    “三丫都哭了,你咋也不摇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