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关系。√”挤出了这句话的常若男正想爬上攻城塔,却听到城楼上的城卫队惊恐道:“哦天呐!”
“怪异!是怪异!”
“恶灵骑士!怪异来袭!”
常若男不由地为之失神了片刻,才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吊桥,像是想透过人海看清那疾驰而来的怪异。
怪异的奇、怖、诡、悚是凡人永远也无法抵抗的梦魇,只有逃,只要摸清楚它们的行动规律,远远地避开……才是凡人能存活下来的唯一关键。
常若男知道这点,城卫队的人自然也知道这点,甚至就连暴民也知道这点。
但暴民怎么可能在乎呢?
他们前仆后继,哪怕不久后会被红莲烈火焚烧殆尽,哪怕传闻中那火能令人痛不欲生。
但那火不是能焚烧罪孽,只留下纯白的灰烬吗?
干干净净的来到这个世界,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世界。
真是,太好了……
似乎大多都怀揣着类似的想法,仅剩五六百的暴民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抓、挠、扑、咬、砸、锤。
哪怕目标就跟个铁罐头一样,是他们难以伤害到的对象,他们也在所不惜,哪怕是死也要溅对方一身血!
城卫队却是有些吓懵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跑,分散跑,确保最后一个被恶灵骑士追上的会是自己——但常若男常年对他们苛刻的训练起到了作用。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崩溃,从而四散而逃。
或许也意识到了这一身被鲜血所染红的重甲与身前状若疯狂的暴民们,已经让他们逃无可逃了。
即便是如此,他们还是忍不住下意识且战且退。
哪怕晚一点与恶灵骑士接触,也是好的!
常若男是在场的众人中唯一一个最为清醒的人,她几乎第一时间就想象得到内城里的权贵们会做出怎样的决择……以及,城卫队的下场。
她没有过多的犹豫,立刻就开始脱下极为影响移动速度的一身重甲。
或许是出于好心,也或许是出于互助,总之,她特地道:“喂,想活下来就马上过来,我们互相卸甲。”
???
郝源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毕竟他只是个地球人,一个不幸生活在了一个并不和平的年代里的地球人。
幸运的是,他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里,从而有足够的机会去学习前人的智慧。
这不由地引起了他的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这三大疑问依然困扰着他。
毕竟,在他人浴血奋战时,失去了战斗力只能坐在一旁的人,除了加油助威外,就只能思考人生了,不是吗?
郝源也认为自己思考人生非常关键,这或许决定了他该怎么面对这个新世界。
毕竟,他不是天生的穿越者,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所能拥有且能发挥的良好品质除了自知自明之外,就是在各类‘爆炸性’的fakenews里锻炼出来的处变不惊了。
不过,思考人生归思考人生,郝源还是有着一个接受了现代教育而锻炼出来了应有的归纳总结重点的能力,以及相比起没有经历过信息爆炸的城卫军要优秀得多的反应能力。
他第一时间就把握住了常若男话语中的重点——活下来与卸甲这俩个词。
这难道不是要逃命的意思吗?
郝源也顾不上酸痛肿胀的双臂和‘老’腰,他猛地吸了口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当作俩步走,几乎跟赛跑一样冲到了常若男面前,就开始笨拙地学着她给自己卸甲的手法帮助她卸甲。
相比起笨拙的动作有些可笑的郝源,常若男的手倒是很快。
当然,也很粗暴郝源感觉一阵阵生疼——说不定还磨破了皮。
不过也正是得益于她的粗暴,仅仅用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就扯下了郝源身上的需要他人帮忙才能卸掉的部分。
借着,她又用了十秒钟的时间自己恢复了清爽的模样。
这下,郝源才意识到了这个宛如坦克一样的身影,在重甲的包裹下竟是一个婀娜的栗色短发女子——甚至看起来还颇为年轻,与她粗犷的声音带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此时,郝源也顾不上打量这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女子,毕竟他才勉勉强强地脱下了身上最后一件装备——一个约莫有五斤重的金属鞋。
他甚至因为常若男已经迈动了脚步,急的几乎是把自己的脚给拔出来的。
忍着脚踝和身上大大小小因为破皮带来的疼痛,郝远追上了常若男,问道:“我们去哪?”
她像是以惊异的眼神瞟了眼郝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解释道:“那是恶灵骑士——一种像是自然现象一样的怪异,仅仅只是比灾变要好一点……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怪异和灾变,因为我不是那些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学者。”
“但我知道……”她一跃跳下了护城河,无视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护城河上漂浮着的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