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来,周围都是隐卫,楼下还有舍生卫——说吧,你的想法。”策马进堡的方思绩连口水也没喝,心急火燎的就跑上了楼顶,对着郝源再三确认道:“老爹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但我什么也没说——我那位大哥又惹恼他了。”
“别急,这菜都已经换了一桌了,我想……他们肯定不会来这么快,先喝口茶。”将茶杯推到方思绩面前,郝源才靠着椅背,顺手将一颗白生生的花生米扔进了嘴里:“今早方家堡周边的点不是已经统计出来了吗?西边有一个小型点、三个大型点,小型的是下等铜矿,大型的分别是中等牧场、上等山林、上等猎场。”
“你说,这饵料,有什么鱼儿不会上钩呢?”
“让了这四个点,岂不是要让掉整个西边给他们?”方思绩也没太心痛——毕竟崽卖爷田嘛。
郝源似笑非笑的摇了摇食指:“这要看,他们……是哪个他们。”
“我亲自上门去邀请吴竿和方七爷的时候,你昨晚拨过来的那队隐卫我也没浪费,他们已经通知了那些准备出城的贵人,往西边建村。”
“当然,我也没漏掉另外九家——我直接允诺了让他们现在就去接手那个小型铜矿。”
抿着茶的方思绩仔细想了想,反问道:“你是打算让吴叔和方七爷恶了那九家?”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这饵料能换来什么?我没找到回本的地方在哪里。”
郝源也不打算打什么机锋,直截了当道:“他们不管怎么关起门来谈,都要第一时间拿出一部分人手去探查点——他们不会就这样相信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在下午时,截杀方七爷和吴竿的考察队隐卫特意留下隐卫下手的痕迹——昨晚我看过你让隐娘送来的卷宗了,方七爷可没吴竿老院长那么冷静,而且方七爷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作聪明。”
“相信我,当考察队被截杀的消息随着那九家的考察队传回来后,方七爷肯定闹着要一同前往现场寻找蛛丝马迹。”
“这时候,我们甚至还有出城建村的贵人作为人证,还有昨晚刺客留下的物证——方七爷如果还没那么聪明的话,他肯定会忍下了这口气。”
“不管再怎么说,他也是半个方家人嘛。”郝源说说笑笑的同时,举杯敬道:“今天下午,我的命就在二舅哥你手里了嚯。”
“哈?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在他俩混战的时候将他俩一网打尽?渔翁得利?”出声询问后,方思绩也举杯回敬,他补充道:“这‘利’可是有点扎手……吴叔的假子团仍在,我们就没法动他——不然一群化身盗匪的贼人……啧啧啧,很难处理,尤其是他们在野外有据点的情况下。”
“而方七爷……实话说,不好动他,他不仅是老爹的门客,得赐方姓后还就任了舍生卫的教头长达二十年,除非他自寻死路……不然,你得给我重新弄一支百八十人规模的精锐,还得是跟我们方家沾亲带故的那种。”
郝源干脆走到平台的边缘,指着西边道:“你来看看。”
方思绩也放下小巧精致的陶瓷杯,快步走过来。
他顺着郝源所指着的方向,只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正在几个骑着马的方家守卫指挥下逐渐分成几个队伍。
“我当然没有渔翁得利的打算,那迹象也只能在一时间蒙蔽住方七爷这种聪明人——我要做的是,设法令方七爷没法冷静下来思考。”
“你待会儿就带着工匠去找到这些贵人他们带上的仆从围杀我,最好一开始就喊着执政官背信弃义之类的口,然后让隐卫混进人群高喊:贵人不仁,以小民为刍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这句话后面加上点煽动情绪的话语这些由仆从变为的暴民们热血沸腾——光明正大的喊出要造反的话。”
“然后,我只就能带着舍生卫苦苦支撑,等着二舅哥你纵马前来相救啦——放心,这种乱局中坑死口苦难言的吴竿和没法冷静下来的方七爷还是非常轻松的。”
郝源脸上多了些不忍:“而且,暴民们肆虐过后足以毁掉一切痕迹——无论是吴家假子团还是舍生卫,都只能去找暴民算账。”
“不是吗?”
反问过后,郝源却又是振奋道:“就算我这黑手下得不是很成功,逃出生天的他俩,是死是活不也是在你手里?”
“再退一万步来说,放暴民进堡……西门后俩百米就是吴家的院子,吴家假子团能不倾尽全力?”腔调逐渐狂热的郝源一下冷静了下来:“不好意思,我有些过头了。”
方思绩咽了咽口水——他从没想到竟然有煽动小民造反这种操作。
仔细思量后,他强作镇定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些被你忽悠出去的贵人们,不愿意帮忙呢?毕竟,这造反的话喊出来,暴民肯定要血祭了他们。”
“哈?他们怎么知道小民要造反?而且这忙他们敢不帮?他们哪来的工匠?住在茅草屋里吗?”郝源拍了拍方思绩的肩膀,调侃道:“这种事儿,在我曾经生活的那边常见得很……可惜没有外部矛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