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这不是他下的手,也不是自家那小崽子会下手的吴竿当即一口答应下来:“行,我们走。”
“等等!”方七爷却是突然跪了下来,试图对着四周的舍生卫们重重地磕头道:“还请各位学……”
那些舍生卫哪里忍心看一向豪迈爽朗的老教头如此作态,他们几乎是争先恐后的扑过来制止了方七爷的行为,七嘴八舌道:
“教头使不得啊!”
“您只管说,学生们……尽力而为。”
“什么屁话,教头当初对我们怎样!尽力而为?呵!”
这边乱作一团的景象让走在楼梯上的方海悦眉毛一皱,他冷哼道:“哼,堂堂方家精锐,仪表何在?威风何在?隐卫,出鞘!”
躲在视野死角的隐卫们纷纷现身,出鞘的短剑却几乎没有声音。
但这闹出来的动静却也足够让舍生卫们冷静下来了——老教头归老教头,但他们跟家人吃的都是方家的饭。
所谓的决定脑袋嘛……
放老教头一马他们肯定是敢的,毕竟法不责众嘛……大不了大家一起被发配去野外做监工。
当如果说要对方家动手……不好意思,先举报为敬。
舍生卫们三三俩俩的重新排好队列,却没人开口说话。
只有少数几个站在方七爷身边的舍生卫没有动弹,但从他们复杂的脸色上不难看得出他们也很纠结。
方海悦干脆戳破了他们的纠结:“呵,生怕因为是我方家下的手,所以不敢给方七爷出力报仇?”
“一群蠢货,是我方家动的手你们九家的人还回得来?”
没人敢吭声,这个话题大家都只能避而不谈……除了吴竿之外。
比气势,吴竿还真不认为自己能输得了谁,眼看着方海悦几乎掌控了全场,他用了拍了拍桌子,也不顾掌心反馈回来的痛楚,面色如常道:“哈?方海悦,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肯定是我吴家下的手了?”
最初发现方海悦……这个芸萱的小厮还没死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感到了心虚和惶恐——生怕这个竟然敢暗恋着芸萱的下等人把那些事都抖露给方朝阳。
天知道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下等人是怎么在火场里逃出生天的——他都能逃出来,难道芸萱还活着?
然而在他逐渐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得出了结论——芸萱肯定死了,不然方朝阳也不至于娶了李秀英。
而且他肯定没有将这事情泄漏出去,不然就凭方朝阳那性子,他早就该杀上门来了。
因此,逐渐理直气壮的吴竿在说话间的语气中里还多出几丝微不可查的优越感——呵,暗恋有什么用。
你的女神,是我的人!
敏锐察觉到这点的方海悦竭力克制住了自己,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用看死人的眼神去盯吴竿:“多说无益,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便知——你吴竿好歹也是带出了假子团的人,方七爷也是我方家过去的教头,眼光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们走吧?”
吴竿慢丝调理的反问道:“问心无愧的话,怎么不请方朝阳也过来?”
要不是多费一点功夫能减少一点损失……我现在就去宰了你的儿子再宰了你!
抱着这样的念头,方海悦却是笑道:“呵呵,老爷的身体,诸位也是知道的……这样吧,我来作人质,我们走一趟?”
吴竿狐疑的打量着方海悦——帽子上垂下来的面纱和系在兜帽上的面纱,这俩者令他根本看不清方海悦的眸子里蕴含着怎样的情绪。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出言道:“吴家杂事颇多,我先将要事吩咐下去,还请诸位在西门稍等。”
方七爷也喊道:“还请诸位贵人也一同出兵,揪出那胆敢加害贵人的贼人!”
听他这么一说,哪怕是舍生卫都明白——老教头,冷静下来了。
在二楼的人群散去时,拉着郝源凑到方海悦身边的方思媛轻声道:“海悦叔,你是认真的吗?人质……其实没什么必要,我方家又不是死不起几个士兵。”
“你的良知在哪里?”郝源在一旁偷偷提醒。
这可是好学的女孩自己提出来的要求。
方思媛俩颊微红,又拧了一把郝源的腰后才补充道:“我换个说话,用价值来形容,您可是无价之宝。”
“你的良知……嘶,轻点啊,这是肉!”
没理会郝源的搞怪,方思媛道:“这不值得。”
方海悦斜了眼这个傻丫头:“三小姐?我就是这么说说,你也就这么听听得了,你老爹可舍不得我那么早就走了。”
说完,他看向郝源:面纱下的眸子就像天上忽隐忽现的星星:“有些魔鬼,不该这么早出现。”
“请尽快做到执政官的位置上去吧,别在以平民的角度看待问题了,合格的执政官就是被水环绕的那条舟上的船长。”
郝源面露恭敬点头应道:“我将铭记在心。”
在西门城楼上向西眺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