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然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被隐卫记录下来后,就成郝源用来宣扬法律权威的绝佳素材。√
当然,此时尚未拿到观察记录的郝源才刚刚离开酒楼门口
面对方思媛莫名的怒火,他同样有些委屈——更多的是心急如焚。
天都黑了,听隐卫汇报说那姑娘还说什么要出堡看星星——她就不知道堡外还有现在乱得很吗!
那天实际上可是逃了不少人进山林里当了‘绿林好汉’,而眼下方家也没人手去清理他们,以至于这几天四镇十二村频频有劫道的汇报。
她身边才跟着俩个什的隐卫就……
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的郝源顿时挣扎了起来:“谁?隐卫!”
是什么人能无声无息干掉了我周围最少一个什的隐卫不说,还能在大街上把我给套……这是麻袋还是布袋?
又惊又怒的郝源奋力挣扎,却只感到了最为真切的无助——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他还是被人轻轻松松地就扛了起来。
因为刺杀事件导致非常缺失安全感的郝源只能通过言语来缓解自己的恐惧:“你们是谁?没有当场杀我的原因是想跟我谈谈?”
“吴家假子吗?吴家的妇孺都还活着。”
“权贵的人?或许……”
套在身上的套子被抽走了。
这是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
但在看清了眼前的人后,郝源却有点心塞:“有必要吗?”
难怪隐卫连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让他在大街上给人劫走了……
坐在地上的他盯着方思媛,而方思媛只是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在打量着他。
“你就这么怕死吗?”方思媛明亮的眼睛里还有些失望:“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随时能杀了你。”
怕死?
郝源有些无言以对,他干脆躺在地上冷汗在这样的姿态下显得并不是那么显眼:“当然,因为我以为我是主角,但我知道我不是主角,所以我怕死,我怕死得没有丝毫价值。”
他的坦言却换来了方思媛的嘲讽;“死得没有价值?那你认为什么死才是有价值的?”
郝源沉默了片刻,又举起手虚抓了片刻,才无力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知道你用这种方式对待我是因为你想警告我什么?”
“警告?”方思媛的语气里仍然能让人听得出她余怒未消:“我在你身上寄予了多大的厚望——你没想清楚你今天干了些什么?”
“我干了什么?”郝源坐直了身体,在与她的眸子对视时没有丝毫畏惧:“我干了什么能让你这么生气?”
方思媛的眼神里失望之色更浓郁了:“亏我爹还夸你……我感觉你行事的手段甚至还不如我。”
“第一,行刑的用意我都听说了,但那里不需要你,你是执政官,你只需要将任务布置下去,方家不缺那一个督斩的人,也不缺那一个传令的人!”
“而且,以身作饵这件事你告诉我了吗?不,你没有,你什么都没说,连福伯都没告诉——还是柯有海从刑场回堡后特地告诉我的!”
“你凭什么就那么自信一定不会发生意外?你凭什么以为你总是那么好运!你也知道你不是传奇话本里的主角?”
“今天,如果吴家假子再果断一点,就凭你那布置,如果是二哥带队——你已经死了,现在就该下葬了而不是坐在这里看我生气!”
郝源不自觉低下了头,方思媛起伏的胸膛和越来越快的语速就像是锤子一样将他敲得眼冒金星。
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该看那里——只好低下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第二,济卫、隐卫、舍生卫——为什么我爹大费周章的弄出来这三个吞金兽?为什么他们占用了方家堡70%的支出却是值得的?因为他们各司其职!”
“你怎么会想到让保护你的隐卫去向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传达你的意志?你第一天都会想到让舍生卫去——隐卫擅长的是言简意赅的将归纳重点、总结重点、传达重点,而不是将你的意志完整的告诉那三个蠢货!”
“第三,你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是统治者?还让他们跟你谈条件?你甚至还敢劝我不要生气,而且还嫌我丑?!”
“我……我真是……要不是老爹钦定了你,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埋了——你自己想想吧,我去睡觉了。”
“我很累。”
在她走过身旁时,郝源蹭的站了起来,将她搂在怀里,很勉强的笑道:“我会改,马上改——能别生气了吗?”
“我没生气——放手。”方思媛的声音很平静,郝源无法从中听出喜怒。
但他还是坚持道:“请原谅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让……”
“我说了——我没生气,放手。”方思媛深深地吸了口气,认真道:“最后一次警告你,放手——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郝源没有放手,他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错觉,认定了自己的放手就是对感情的放手——他在很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