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
在证明了自己并非学者、了解了分类墙的工匠早已逝世等一系列的琐事后。
郝源已经来到了异世界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重新修改了规划蓝图,并且将一部分可行的、而且是迫在眉睫的率先推动——统一度量衡、略微放松对商业市场的管制、彻底地废除了奴隶以形式上的存在,在确保了劳动力不会匮乏后,才在可控的范围内重新将分配尽可能的去做到了相对公平,同时也将警务局、民政局、教育局、工程局、技术局、监察局、财政局这七个部门的框架基本搭好,至少从舍生卫和隐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官吏都已经就位了……虽然说,这些部门多的有近百人,少的才小猫俩三只。
比如说技术局,这个在某个随时晋升为学者的人的强烈要求下,工程局被拆分了。
但这个被拆分出来的技术局,目前整个部门里只有一个身兼数职的局长——于萌慧。
官吏的就位,也就意味着法律能得到推动——但这并不是宪法,而是对民众约定俗成的一些规矩,将之明确化。
因为在推动法律实行的过程中——在他的授意下,监察局将杨蕴以诈骗、谋杀等五项罪名起诉,并以他的名义对杨蕴进行定罪量刑。
这一切对民众都是公开的。
郝源坚定不移的保持着将行动向民众解释清楚,将话语对民众的表达清晰明了的执政方式。
这是将舆论握在手里的第一步。
郝源是这么想的。
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民众对杨蕴被判处无期徒刑的下场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解与惶恐——杨蕴不过只是在分家时,与妻兄争执过程中失手伤了人,被追打的过程中逃命推了一个妻兄下楼,凭什么会得到这么重的惩处?
即便是市政府解释得非常详细、非常清楚——民众也同样地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
郝源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兔死狐悲’的因素,更主要的是习惯了‘自由’的民众并不想看到一个强有力市政府对他们形成了约束。
之前的方家可从来没管得那么宽!
因此,郝源认识到了自己曾经忽略的一点——进步的,不代表是合适的,他更应该采用了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推动法律的出现。
就像是他不得不因为人才的匮乏,而向现实暂时的妥协一样。
这一番操作下来,郝源总有种自己的发际线要向后退的错觉,他唯一还耿耿于怀的,就只剩下训练营遗址和怪异所遗留的影响这俩件事了。
今天,是一个典型的深秋天气,清爽而略显干燥的风在窗外打着旋儿,卷起了几片枯黄的落叶。
放下了卷宗的郝源,怔怔地看着窗外随风而起的落叶,一时间想其了过去。
好像,上一次看到这样的一幕,还是六七岁的时候吧?
那时甚至还有闲心,追着旋风跑。
想到这里,郝源不由地面露微笑,继而握住了杯子,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还是有点苦的山茶。
咂嘴的同时,门被推开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又来了!
心里嘀咕着的同时,郝源也看到方思媛俏皮的微笑,有些无奈的作出了选择:“这次……坏消息吧。”
说完,他就忍不住抱怨道:“上次给你说了那个故事之后,连着三天都在用这个梗了啊,还没腻吗?”
钱庄事务并不繁琐,这也就意味着方思媛还有闲心抢过执政官秘书这一职位,捧着文件布袋的她没好气道:“当然腻了呀,但你连放我俩天的格子了,说好了一天一个故事的呢?”
郝源开始对自己的承诺感到后悔了,但又不好意思表达出来,只好摊开手道:“你又不是那个老国王,我也不是宰相的女儿……况且人家只需要一千零一个故事,你倒好——就没个上限的。”
“喂,小源,你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将文件分类摆好后,方思媛冲着他翻了翻白眼:“是你自己提出来要将故事的,免得到老糊涂的年纪就忘了自己的家乡。”
我是这样的说的没错……想着,郝源深深地叹气道:“唉,但我想说的是三四百个字就能讲清楚的日常生活小故事,而不是每次都要给你拓展到几万字甚至十几万字的长篇故事——你甚至还想听我凭记忆力给你复读出红楼梦?”
“饶了我吧。”
“想和要求是俩回事儿,真有心的话什么时候你找个什么什么纪念日给我呗?我又不反对!”念叨着的同时,方思媛努努嘴道:“诺,坏消息就是于萌慧那丫头终于成为学者了,而且她跟她师傅于非凡先生同时发出警告——遗迹的打开导致了一些无法观测到的变化,致使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碎片正在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前进。”
郝源思考了一会儿,才反问道:“意思就是,如果说之前世界碎片就像是一艘在海上航行的船一样,属于可控的。现在的情况就是,船已经不可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