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并不是一个揪着错误不放的人。
果然,听到这话的执政官只是皱了皱眉。
这让尤大郎放心了不少。
时刻在注意着尤大郎神情的葛沽却是撇嘴不语,李月英则早已是恢复了一贯的恬静模样。
见状,郝源也不想多说什么,他指着对面的三张椅子道;“坐吧,时间紧迫,我们长话短说。”
“我刚刚看了看隐卫拿来的统计,市政府的编制在一个月前是2216人,现在是3998人——其中70%的新增都来自工程局,扩编是好事,但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良品率却在日益下降?”
“尤其是一些精巧的小零件,其良品率更是断崖式的下跌。”
闻言,嗫嚅着的尤大郎正打算说些什么。
郝源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道:“这仅仅只是一个最为突出的问题,还有别的我就不一一说出来了,待会儿你们再看我圈出来的地方。”
“对此,我只想问问你们,你们认为工程局有什么地方需要作出改进的?我想听一听你们的看法。”
“虽然我不是专业的工匠,并不是很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我是执政官,我能通过数据的变动知道现在的工程局就是一个畸形的部门!”
“所以……你,尤大郎,你是局长,你先说。”
郝源特意无视了跃跃欲试的葛沽,他知道这大胡子早就迫不及待的试图挣脱来自尤大郎的限制了。
所以,将他安排到最后,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他不想看一场可以预见的争吵在他面前上演。
重点并不是不想,也不是争吵,而是演……
被点了名的尤大郎短促地喘了口气,才应道;“哎,那我就实话说了吧——执政官大人,作为工程局局长的我哪里看不到其他部门在良性循环,就我们部门是陷入了恶性循环里!可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工程局就是头被蒙上了眼睛的骡子,谁都要来骑一骑,偏偏还没发拒绝……”
“咚咚咚。”
敲门声的响起,令憋着难受的尤大郎如释重负,他趁机道:“具体的您可以问问李月英副局长,负责工程局考核的她对这个问题更有发言权。”
闻言,李月英睁大了眼睛——你是局长,你负责的人事,怎么就变成我对这个更有发言权了?
郝源则是看向了一名隐卫,他眼里的困惑表现得足够明显——门口不是挂有请勿打扰的牌子吗?
隐卫则是在点头之余偷偷指了指门——您的意思是?
惊讶于这样也能交流的郝源想了想,还是出声道:“去开门吧。”
听到这话,李月英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在微微低头的同时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得到了郝源示意的隐卫则是打开了门,推门进来的人却是让郝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察觉到了郝源的目光,推门进来的魏羊拉了拉裙角,勉强地笑了笑:“姑爷,听到你回堡的消息,三小姐就让我给您带了一封信。”
发现郝源没有回答,而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她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打扰到您的工作了吗?对不起,我这就出……”
“进来吧,信我待会儿再看。”虽然对于魏羊那类似制服的穿着感到好奇,但郝源知道那只是无谓的好奇,所以他轻轻摊手道:“那我们。”
李月英连忙接过话茬,出声道:“啊,是这样的,工程局承接的项目很多,一直都人手不足,虽然我们一直在定期定量的对外扩招,但因为其他部门也在不断向我们借人……导致了工程局即使是创造出了七天出师的奇迹,也难以让方家堡对工匠的需求和工匠的数量达成平衡。”
她还特地举例道:“农具、家具等器具属于每个星期都有指标,再加上其他部门拿着您通过计划从我们这里借人,再加上您时不时下达的新计划……”
“呵……”郝源正想说合着这都是我的错?
但细想起来,貌似还真的是这样……好吧,那这个烂摊子我就自己收拾吧。
“所以说,是工匠越来越多,但熟练的工匠却越来越少,从而导致了良品率的下降,对吗?”
李月英点头道:“对,但不仅是如此,更的是因为工匠在数量上的缺口很大,而且现在的工匠就是工匠……我甚至感觉他们在重复而单一的工作下只能被称之为工人,而不是工匠。虽然说流水线小组式的工作方式确实提高了效率,也确实让学徒出师有了基础,但我发现这样培养出来的人,只会在工作中麻木,麻木的人是不可能会有创造力的。”
“您不是说,创造力才是最的吗?”
对,我是这么对你说过的,但我没想到……不对,差点被绕进去了,这俩者之间并没有逻辑关系!
算了,多说无益,还是让时间来证明对错吧,纸上谈兵终究不如实践操作。
瞧,比起让市场调解,还不如计划经济来得实在吧?
回想起在怪异影响下的自己铺出来的这个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