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欣喜的郝源还以为这风风火火的架势会是方思忆——那思媛肯定会跟在她后面的嘛。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进来的竟然是岳父。
看到面无表情的岳父走进来,郝源的笑容僵住了。
第二个进来的是岳母。
看到面沉如水的岳母走进来,郝源收回了笑容。
第三个进来的是小姨子。
看到竖起了大拇指的小姨子走进来,郝源的嘴角微微抽搐。
跟在方思忆身上的方思媛见状,只能说无奈地摊手,无声道:“完蛋咯。”
对此,郝源只能回以一个郁闷的眼神——的确是完蛋了,昨天刚说好的要在外边反省一段时间……
虽然说,他有着充分的理由这么做。
他这边出了意外,方思绩那边自然也难以一帆风顺。
方思绩眼睁睁地看着隐卫将还在惨笑的云柔音带进房里后,咬着手含糊不清道:“福伯,人为什么能有这么多野心?”
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云柔音能借着他的名义,弄出个什么鬼协会,然后让那些被欺骗的女孩在控制中沦为协会扩大影响力的工具。
她口口声声的说这是他,他们的未来,他们能够在威胁中自保。
但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之前能有多相信她是无辜的,现在就有多相信她只是满足自己的欲望——妹夫说他爹有着控制欲?
不,柔音才有控制欲……
蹲在他身旁的方海悦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爷跟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吧?”
“因为你给的宠溺过了火,所以金丝雀,只能被关在笼子里。”
正在收拾着心情的方思绩很想说自己并不想听这些说教,但他却是想到了什么,勉强笑道:“那老爹他怎么没有过来看我的笑话?”
听到这个问题,方海悦的眼里多了些许哭笑不得:“他如果过来的话,姑爷就没了。”
对,郝源确实是差点儿就没了。
第二次从丈母娘手中死里逃生的他只能摸了摸下巴的划痕——再往下一点,他感觉自己就没救了。
虽然说工程局的问题在他跟岳父讨论下已经有了解。
解决的办法还是应该追溯本源,回到人事问题上,就能更加直观的看到问题所在。
尤大郎以及拥戴他的人是因为尤大郎以不变应万变,看似只是在和稀泥,实际上是因为他保住了能发声的人中的大部分人的利益,这些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目光短浅和小富即安。
而李月英和她的人则是因为这些人是真心喜欢工匠这一职业所带来的快乐,那些重复而繁琐的流水线工作令他们痛苦,但又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工作,所以他们的诉求非常容易解决。
葛沽和他的人是因为他们看不惯‘高贵’的工匠沦工人,他们想保持工匠的优越性——等级分明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第二天,对此,郝源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将工程局拆分成军工局、建设局,而关乎于民生制造业交给方家,工匠的户籍分成三个部分——自由的、公职的、方家的,并且成立了劳动保障局从而缓和矛盾。
郝源想得很明白,从做好了对外掠夺的基调开始,所谓的市政府注定要演化成军政府……但在迁移到方天城之前,一个似而非是的军政府积累下来的经验,还不够多吗?
带着这样的思索,他看到了蹲在马车上叼着烟袋的方思绩。
从他的表情看来,似乎也不是很顺利?
“怎么,你也开始碰着玩意儿了?”靠近后,郝源扇了扇手,摇头道:“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咬着眼带的方思绩只是以含糊不清的声音没好气道:“无所谓了,走吧——未来。”
看到方思绩伸出来的巴掌,刚坐稳的郝源有些愕然,但还是击掌道:“未来。”
在被召唤前,还坐在大学课堂里的郝源听一位教授这么说过——国企没效率?事实上恰好相反,国企的效率大多不会低于私企,因为国企服务的是国家。如果国企也像私企一样追求‘效率’,那这不就是服务于社会百姓的效率了,而是敛财的效率。
听课的时候,郝源只能勉强从例子中去理解教授索要表达的意思,并未直接与国企、私企接触的他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在农业社会中出现一个所谓的‘国企’,一个由政府主导的企业,将能爆发出多么恐怖的力量。
有人说这是举国体制,但在郝源看来这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的表现,跟体制什么的无关,能不能这样做只取决于执政者的效率问题。
毫无疑问的是,在类似警察国家的方家堡里,想做到这样的事情并不难。
时间在郝源感到度日如年中坚定不移的保持着匀速。
这才过去了五天,但住在方天城大工地里的他却感觉已经过了五年。
倾注了大部分后,卫戍军在如期征召到了或是兴奋、或是忐忑、或是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