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源与方思媛的婚礼要来得更早一些。
因为郝源已经决定了要亲自前往泗水县,只有这样才能让刘青燕有机会激活那里留下的帝国民兵,毕竟以薪柴为生的她没法离开薪柴太远。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支宛如初生牛犊的军队,一支武装蒸汽铁甲船,一位野心勃勃的执政官,一个欣喜若狂的侏儒……
他已经做好了征服泗水县的准备了。
这一次,得知了他的打算后,方思媛一反常态的没有表示反对。
她甚至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情感,只是在他签署公文时,呆呆地看着他。
对于郝源来说,市政府走上了正轨,他也就逐渐轻松了不少,需要他签署的公文并不多。所以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方思媛的神情。
“在想什么呢?”凑到她身旁的郝源刮了刮她的鼻子。
方思媛斜了他一眼,依旧保持着沉默。
郝源则依然是乐呵呵的模样,干脆开始帮她梳理头发,念叨道:“放心啦,不是已经实验过了吗,蒸汽船……”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烦不烦啊。”
打断后,方思媛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喜欢冒险吗。”
她的声音显得孤独而脆弱,但很快又振作了起来,轻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我也不喜欢说这些……所以,平平安安地回来,好吗?”
刘青燕知兵,能应付怪异……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更短的时间里拿到辉光棱柱?
所以,郝源只能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凑了过去,无声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船队,起航了。
“哟呵~这就是大海吗,啧啧啧。”咂嘴的青年单手撑着下巴,两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面上晃悠着,身旁还依偎着俩个妖娆,显得极为惬意。
面对船队里多出来的这一位不速之客,方思绩显得有些无奈,他敲了敲桌子,重复道:“大哥,你可以在我们拿下那里再来的。”
“我让步了!”方思哲突然高声地回应着,他猛地推开了一左一右的俩个妖娆,在她们的惊呼声中站了起来,一字一顿道:“是我步了!”
他的确是让步了。
在婚礼上,郝源收到了许多贺礼,他本以为最有价值的是方思忆送过来的蒸汽船设计简图,但没想到这个宅在院子里几乎没有出来过的大舅哥竟然在最后的几分钟里,也送上了一份大礼——他愿意放弃方朝阳留给他的一切,他只要泗水县。
具体原因也很简单,远离长辈的地方,没人能干扰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毕竟郝源还得帮他训练出一支蒸汽军要保证他的统治。
简单粗暴的统治。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让步了,我们人都很感谢你……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拿下属于你的城市,但你没必要现在就来,兄弟会的刺客会很高兴多出一个可以下手的目标!”
面对方思绩强调着的这点,方思哲却是无所谓地笑笑:“那又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情,是你和他,还有老头子答应我的,有什么方法能比我亲自站在他们面前更能让他们记住谁才是他们的主人吗?所以我必须跟着你们,一起征服这片土地。”
说话间,他已经是施施然地重新落座,又宛如翩翩公子一样安慰起了泫然欲泣的俩个妖娆。
见状,方思绩没办法,他只能恨恨地啐了口唾沫,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继而调头就走上了船楼的最顶层,他得将情况告诉给妹夫,或许他能有办法让方思哲老老实实地呆在船队里。
郝源在这里忙着跟克谟拉研究着如何拿下自由港。
他们要的是一个完好的自由港,而不是一个被蒸汽炮给夷为废墟的自由港。
船队还要返回,将乐意生活在奴隶制度下的某些人,以及他们的仆役一同拉来。
克谟拉对此毫无心理负担,早在与郝源的第一次交流中,他就知道了奴隶必然会存在,只是其被奴役的程度和奴隶主的手法有高低之分而已。
这样的区别,就是奴隶是否愿意追求自由的区别,而且他对并非是那种狂热的兄弟会成员,他只是将它视为一个工具而已,聪明如他才不会天真的相信自由就是一切。
自由的饿死,自由的冷死吗?
然而兄弟会却认为自由高于一切。
没法改造它,就只能毁了它……克谟拉想起了一个炼金术师的冷笑,突然间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所以,我们重点要第一时间炮击这里、这里和这里。”思索并不妨碍到侏儒先生回答执政官的问题,他指着自由港简图,食指用力地划出了一道痕迹,解释道:“您是知道的,兄弟会曾经有四个分支,也是由四个饱受压迫的群体在兄弟会内部形成的派别:被世家视为草芥,也是最为穷苦的普通奴隶,他们身无长处,但对兄弟会的信条最为狂热……其实,所谓的信条,在我看来与十神教的那些教条区别不大,只有这个被他们自称为神圣自由的派别才会对信条深信不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