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卫兵们手上的火光,削看清了这些卫兵的装束——背负轻盾,手持长矛,身着重甲,行动间也是三俩相互照应,即便是略有僵硬之感,显得并不是很流畅,但宛如照本宣科一样的章法也足够了。√
削敢肯定,学徒刺客们几乎抓不住他们的破绽。
令他感到庆幸的是目前看来,并不是卫兵都如此精锐的。
眼见第二队已经在陆续上来了,削迟疑,伸手在唇前……
“滴!”
尖锐的声音响起。
人的本能非常难以克服,所以几乎卫兵都抬起了头,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也就是这一刹那,躲藏已久的称刺客当即拔剑而起。
这一剑宛如新月,划破了黑暗,划过了火光。
血花飞溅,站在屋檐边上等着袍泽的卫兵们几乎来不及反应就接二连三的瞪着眼睛重重地倒下。
如果这名称刺客的动作再快一点,或许他还能全身而退,但就这俩个呼吸的时间,又一名卫兵爬了上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他没有大喊出声,他很冷静知道呼喊也难以让这些像是老鼠一样的敌人血溅当场——他取下了挂在腰间的短斧,趁着敌人转身的刹那,就将短斧用力向前投掷,同时高喊道:“敌人,这里!”
称刺客惊讶间,却是本能地试图躲避可能的攻击。
卫兵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如此机敏,竟然躲开了投掷向要害的短斧,但即便是如此,短斧依然深深地没入了敌人的肩膀。
疼痛不可避免的传来了。
区区疼痛倒是无所谓他感到绝望的却是受伤,受伤就基本上不可能逃得掉卫兵的追捕了。
但他也松了口气,因为他听到了不远处的惨叫,他知道师傅动手了。
那他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这么想着,他不管不顾,转身就朝着刚刚爬上来的卫兵扑去。
那十九个卫兵的注意力再次惨叫声被吸引走,这让削找到了机会。
他顿时从天而降,手起刀落便是一个人头,哪怕武器卷刃了他也能找着机会从卫兵身上获取。
顷刻间,猝不及防的卫兵们损失惨重,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就损失过半。
剩下的卫兵们倒是没有怯懦,相反,他们反而因为袍泽的死亡被激发了怒火,熊熊的怒火几欲将敌人给焚烧殆尽。
然而在面对哀兵之势的熊熊扑来,在洞察人心之术上颇有成就的血当然不可能选择硬怼,他很聪明地选择了暂避锋芒。
于是,在卫兵们震惊的目光中,他一跃而起,藏在袖子里的滑轮恰好挂在了另一根铁丝上,削当即习惯性的回头道:“刺客之道,虚虚实……”
他的戛然而止,因为他这才想起,他的俩位爱徒早已……
愤恨间,他在卫兵们的咆哮怒吼中安然滑到了地面上,又在其他卫兵的惊呼声中成功躲进了建筑物里。
常理来说,在敌众我寡下躲进狭隘的建筑物里反而是在自寻死路,但削更清楚,在外面反而更是死路一条,只有以自身为诱饵,吸引更多的敌人过来,才能给徒子徒孙们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很可能就是胜利的曙光。
其实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人活着进来,丢下血诱饵,计划就已经成功了。
削依然相信刃的计划,他只是不满意刃的手段竟然如此酷烈,完全忘记了兄弟会的宗旨是什么,这样牺牲自己人来换取的胜利比起十四世家又有什么区别?
不客气的说,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既然成功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力量范围内做得更好。
卫兵们很快就追了进来,但他们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削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这是弹药库?
这样的拘谨则是令削大喜过望,虽然他不明白敌人为什么都在行动间多了些畏手畏脚,但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老鼠竟然躲进了炸药堆里……”
“嘘,安静!你……”
话语戛然而止,原来说话的这卫兵的头竟然是被什么东西给割下来了。
削之所以是削,不仅仅是因为他与其他刺客大师一样传承了师傅的名字,更因为他知道什么是青出于蓝,他的师傅可不会利用一根铁丝玩出这么多花样。
削的小陷阱很管用,进来的卫兵们几乎又是遭到了一边倒的屠杀。
但卫兵们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即便是顾忌到弹药库可能会有殉爆的危险,他们也还是在拼死一搏下给削的身上增添了不少伤。
“真悍勇之士……”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他们在顾忌什么,这令他颇为不安。
对于刺客来说,未知永远都是最恐怖的。
新的消息传到了方思绩这里,方思绩还没有所表示,克谟拉已经眼前一亮,大喜道:“肯定是刺客大师,多半还是削,削大师却不知道自己躲入了死地!”
说着,他朝着方思绩拱手道:“二少爷允许我去劝降这位刺客大师吧,他也是泗水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