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可能会有危险?”
这个提问显然是随口提问的,刘青燕也就没有立即将答案告诉他。√
当然,她心中也没底。
她原以为已经高估了这个生于怪异,长于怪异,几乎彻底与怪异融为一体的人了,但她是真没想到这样的高估也远远不够——是的,谷地青皮并不是纯粹的怪异,在那样的环境和因素下诞生的它更像是一个被怪异因子给深度侵蚀的怪异猎人,不俗的智慧再加上那魁梧骇人的模样……
她有点想让洛虹放弃了,对付这家伙最好的选择就是军队,既能减轻上网,更是可以在毫无副作用的情况下将这个被称为谷地青皮的‘人’给消灭掉,
但是蒸汽军现在面临的难题她也知道,
“愿你的灵魂能归于天堂,在主的使者的怀抱里升华,涤尽一切罪恶……”
在鲍德温面带沉重的给予被士兵按在地上的红发女巫以‘祝福’,准备让她毫无痛苦的离开人世。
然而,那女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挣脱了三个士兵的按压。
她还没扑到鲍德温面前,鲍德温身旁的俩位侍从便一左一右的向她刺出了手里的长剑。
然而,她不闪不避,哪怕是长剑入体也没法阻止她朝着鲍德温啐出一口唾沫:“呸,黑骑士,我诅咒你跟你的神一样永坠虚无!”
这突发的情况吸引了人的注意力,所以他们无一例外——每个人都看到了那口带血的唾沫被吐在了鲍德温的胸口。
那被擦得锃亮的黑色板甲上顿时多出了一朵正在凋零的‘梅花’。
鲍德温的面色不变,但他身旁的侍从、士兵以及牧师们却是面露怒容,纷纷咒骂道:
“该死的女巫,都是你们害死我妹妹。”
“瘟疫是你们造成的对吧,瞧这些被你们割裂的尸体,肯定就是你们!”
“邪恶的女巫都将在今天被净化,万恶的撒旦都救不了你们!”
正当那名侍从扭动着刺入女巫身体的长剑,迫使她本能地发出了惨叫声的同时,鲍德温握住了侍从的手腕,语气仍旧温和:“怜悯之心不可弃,如果诅咒能让她安心,那就随她去吧。”
侍从面露恭敬之色,但吐露的言语里依旧饱含不甘:“可她……”
“听我的。”鲍德温的语气虽然平淡,却充满了不容置疑。
这让挣扎在垂死边缘的女巫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拼尽了全部力量自己的身体往前走了一步——冰冷的剑刃逐渐因为她的体温而温热起来,而她的体温却也因此一点点的降低,以至于这一步就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她无力的向前倒下。
见状,在鲍德温的目光中,俩位侍从不得不抽出了长剑,而鲍德温则是主动上前俩步,抱住她。
他想这些女巫走得更体面一点。
因为他知道,她们是无辜的,瘟疫是老鼠带来的,是细菌带来的,跟她们毫无关系。
‘女巫’从不存在,全知全能的主与万恶之源的撒旦同样也不存在。
这些企图用‘炼金’来改善自己生活的可怜人只是碰到了诸多的不幸……
抱紧了怀里的女巫,鲍德温低语道:“对不起。”
凝视着鲍德温的女巫眼睫毛微颤,眼角留出的泪水混合着溅到了脸上的血痕——从而流下了血泪,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查:“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她的瞳孔失去了神采。
鲍德温轻轻地抚过她的面庞,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离开,流转到了在最后一个坐在床边的女巫身上——这是一个失去了双腿的金发女巫,她静静地目睹了鲍德温带来的军队对她的姐妹们施加了如何的暴行。
哪怕鲍德温尽力去约束了,但他只有一双眼睛,没法看清每个被征召而来的士兵们会干出什么事情。
一名牧师小跑到鲍德温身边,面有忧色的他低声道:“鲍德温勋爵,那个女巫承认了是她们扩散了瘟疫,她们还有解决瘟疫的方法,但是告诉我们的前提是……她要您回答她的三个问题。”
说话间,牧师的神情逐渐坚定,语气也多了些许懊恼:“呼……不,这是与魔鬼的交易,您的名声不容玷污,主更不会允许您跌落凡尘,我就该果断净化了她!”
鲍德温知道这是因为最近教会里在经院哲学方面出现了一些分歧,唯名论与实在论。
而他因为背景问题,已经被迫站在了台前,成为持实在论的主教们的‘武器’之一。
因此,他不能在‘信仰正确’方面出现偏差。
但鲍德温受够了沦为‘武器’的日子,也受够了瘟疫肆虐下四处找女巫、猫来屠杀的日子,他了牧师的肩膀,沉声道:“你们,都出去,如果是主的羔羊能健康成长,这就不是与魔鬼的交易,而是主对魔鬼的考验!”
这让牧师有些糊涂了,他回过神来,以难以置信的语气反问道:“怎么可能?女巫是魔鬼的代言人,您要与女巫交易,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