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不知道你要来,现在我一个人在家,也没准备什么菜,要不,中午请你出去喝酒吧?”
田伯摆摆手,“喝不了酒罗,随便吃点青菜稀饭就行了。”
“呵呵,我记得当初田伯你做的鱼挺好吃。”
“我也记得你当初不喜欢吃鱼,后来喜欢吃了。哪天我给你做鱼尝尝。”
“那好啊,对了,田伯,现在你那个店怎么样了?”
“哦,交给我养子打理了。”
“生意还好吧?”
“一般般,他可没有学到我的手艺。”说到这里,田伯的表情一下变得痛苦起来,手捂住了自己的上腹部。
“怎么了,田伯?”
“痛,痛起来了。”说话间,田伯就颤微微的从衣袋里掏出药来。
吃了几粒胶囊之后,他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真是受罪啊!”
文轩心里冷笑,做了坏事,这是报应!
“田伯,你要看开些啊,唉,现在得癌症的人真是不少。”
“这辈子我也算没有白活,没什么遗憾了。”
“没遗憾就好,人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死而无憾了,否则的话,坏事做多了,就会下地狱受罪了。”
田伯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你相信这个?”
“呵呵,随便说说,我倒是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以人活一世,要无愧于心,不然死了让人唾骂。田伯,我可没有说你啊,你是个大好人,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田伯勉强笑了笑,干瘪的脸上仿佛沟壑纵横。
两人又聊了半个小时,沈茹的电话还没打来。
这时,田伯的胸口又疼了起来,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下来。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医院打针才行。”他的表情都扭曲了。
“附近有家医院,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谢谢,我找了家固定的医院,只有那里才有我用的药,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我送送你。”
文轩扶着他到了楼下。
“下次我再来看你,记得给小茹说声,我来看她了,她知道了一定会见我的。”痛楚中,田伯还咧嘴笑了笑。
“好,一定给她说。”
“那好,我先走了。”
看着田伯佝偻的身影远去,文轩的心情并不平静。
对于沈茹,他发觉了解得越多,越不能了解她,她身上似乎藏着太多的秘密。
临近中午,文轩也懒得回家弄饭,就出了小区,去附近的馆子随便吃点。
刚点了菜,手机响了。
沈茹的电话。
“喂,轩,我刚回来,听妈说,你找过我?”
“我在外面吃饭,这里比较吵,呆会我打给你。”
“嗯,好的。”
吃过饭,文轩回到家里,又打了沈茹的电话。
“你吃饭了吗?”他问。
“才吃完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和黄洋分手了。”
“分手了?”
“是的,昨天晚上,她提出来的。”
“为什么要分手?”
“她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
“你告诉她的?”
“不是,是我妈告诉她的,昨天,我妈去找过她,她希望我们复婚,黄洋退出。我声明,这个不是我唆使妈做的,那次妈来找你,她就有那个意思。”
“就因为这个黄洋提出分手了?”
“这算是个导火索吧,真正的原因是,她对我失望了,她发觉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没法让我爱上她,她知道我的心里装不下别的女人。我也试图爱她,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努力了,真的努力了。对她,我只是喜欢,谈不上爱。你放心,这次她真的是想通了,不会再做出任性的事情,在我看来,她是成熟了。她打算年后去外地她表姐的公司。”
沉默了一阵之后,沈茹说,“就算她离开了,我也不会和你复婚的。”
“我没这么奢望,打电话找你也不是为了说黄洋的事,是因为有人要找你。”
“谁找我?”
“今天上午家里来了一个客人,你猜猜是谁?”
“我哪知道啊?”
“一位故人,千里迢迢从日本来看你。”
“啊——”沈茹失声叫了一声。
“知道是谁了吧?”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那时在日本认识的人多着呢。”沈茹的声音又恢复如常。
“他的钱夹里装着一张女儿的照片,是女儿一岁时的照片,他说是你寄给他的,这下你知道是谁了吧?”
“你、你说的人是田伯?”沈茹的声音再度战悸起来。
“对,是他,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六年不见,他老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