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差点叫出声,闭口忍住,警惕地锁上了卧室的门。
然后她满屋子找有没有什么东西防身,心脏紧张得仿佛要跳出来。
好不容易才从衣柜里翻出一把长柄雨伞,洛雪放手里一掂量,太轻了,挡一挡女粉还行,如果闯进来的是男人可怎么办。
这些黑粉也太丧心病狂了,居然敢翻窗子进来,他们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么,她分分钟可以报警抓他们。
报警,对,报警。
洛雪摸到自己的手机,把电话卡又重新插回去。因为手抖得厉害,插了几次没插对。
突然咔嚓一声,卧室的门锁动了一下。
电话卡折断在了插口处!
洛雪懊恼地扔掉,重新抓起旁边的雨伞防身。
外面的人发现房门反锁后,又咚咚敲了两声。
“洛雪?”门外的声音小心翼翼。
洛雪闻声愣了愣,放下雨伞贴到门边仔细听。
门外的人又急促道:“洛雪,你还睡着吗,我是辛欢喜啊!”
果然是辛欢喜!
洛雪猛地松了口气,打开房门。
却见欢喜裹了一身黑色运动服,还戴了黑色口罩,俨然一副做贼的样子。
“我的天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她看见洛雪本人,摘了口罩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还以为你死在了这里,赶过来给你收尸呢。”
“瞎说什么。”洛雪满脸黑线,但被辛欢喜大力拥抱着,突然有些温暖,又有些心酸。
“谁让你电话卡也拔了,满世界找不到。”辛欢喜拉着她的手,“那些黑粉一直堵在你家门口,害我只能冒险爬墙来找你。”
“所以,你是从我家厕所外面爬进来的?”
洛雪惊奇地走进洗手间看,里墙上边有一个小小的透气窗,因为朝着两栋楼之间的夹缝,旁边都是管道,好攀爬也不容易被发现。
如果要绕开黑粉进她家,这是唯一的途径了。
“欢喜……”洛雪此刻难以言表的感动,“知道我被困还能想尽办法来救我的,这世上就你一个了。”
“可不是嘛,你现在才发现我的好呀。”辛欢喜哈哈笑着,突然回过神来,“差点忘了,现在可不是咱俩聊天叙旧的时候,你赶紧收拾收拾行李,到我家去避两天吧。”
“好。”洛雪转身就去收东西,突然又觉得不对,“我怎么跟你出去?”
辛欢喜眨眨眼:“当然是我怎么来的,你怎么跟我出去啊。”
额……洛雪望了洗手间的窗户一眼,神色有些犯难。
“不会吧,这只是二楼诶,两秒钟就着地了,你也怕?”
我又不跟你一样,运动细胞那么发达,飞檐走壁就跟玩儿似的,洛雪心中暗道。
可一转念,这仿佛也是能悄悄脱身的唯一办法了。
再不然,大摇大摆出去和那些黑粉撕一架,走是肯定能走得脱了。但样子一曝光,自己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犹豫不过数秒,洛雪便打定了主意。
“我跟你走。”
收拾好背包,搭好板凳,洛雪踏上窗前,看见辛欢喜已经利索地往下爬了。
今夜月色很亮,视物是没有问题的。而夜间会模糊对距离的判断,使洛雪并没有太受恐高症的影响。
虽然如此,等她战战兢兢跟着辛欢喜爬到地面上时,脚还是有些发软。
辛欢喜搀着她,沿着狭窄的夹缝往外挪。
好不容易走出夹缝外,洛雪透过花丛看了看,两拨盯桩的刚好在交班。
这显然并不是自发组织的人肉活动,望风带头的那几个分明就很专业,一看就是拿钱办事的主。
洛雪突然意识到,这次行动,也许根本就不是针对她。
她不过是个诱饵,而幕后设局者,等的是另一条大鱼。
那条大鱼如今还半死不活躺在米兰病床上,根本无暇旁顾。
自己被莫名其妙卷进来,何其冤枉,何其无辜。
洛雪自嘲地笑了笑。
从始至终,都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她连辛欢喜这般顶风作案的本事都没有,又何德何能能与那个男人并肩而立呢。
洛雪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与辛欢喜悄然撤离。
明明还差几步就走出了小区,却突然窜出一只流浪狗,对着她们狂吠。
狗的叫声突兀响起在凌晨的小区,很快就惊动了守在洛雪楼下的那群人。
“那个女人想跑!”不知谁吼了一声,七八个人就立马围追过来。
洛雪和辛欢喜撒开脚就跑。
身后追着有男有女,几个带头的年纪大些,跟着的都还是些学生。
他们本就空守了几天,憋着一腔悲愤无处发泄,如今看见有人鬼祟想跑,也不管是不是本尊,追在后面就开始扔东西。
洛雪狠狠被扔了一只鸡蛋,辛欢喜跑得快,也好不到哪儿去,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