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中飘着蒲绒飞雪,白雪皑皑的草原上,一人一马正疾驰而过,只在雪原上留下深深的一行脚印。
“驾!”白起的马鞭重重抽打在马臀上,方才他看见了两匹白狼在远处的雪原上注视着他,这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连续半月的大雪,已经成了白灾,他此次冒雪从北大营出发,正是为了去提醒南营的兄弟,北边已经发现了大规模的狼群,让他们注意防狼。
可是没想到,只是出营十里,就看到了两匹头狼,这让白起的心中有些发沉。
“嗷呜~”在他不远处的山包上,传来了一声悠远的狼啸,随即,在草原周围,也响起来狼啸声,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白起的心情越发沉重。
就在马匹穿过一个雪坡之后,白起赫然发现,在雪坡下已经埋伏了四匹灰狼,看这些灰狼的肚子干瘪,眼神发绿,显然已经饿到了极限,他们的目标,正是要将白起一人一马填入腹中。
“畜生!”白起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戟已然舞动起来,对着其中一匹朝他扑过来的灰狼就是一剂斜挑,锋利的长戟一瞬间便划破了那名灰狼的肚子,那匹灰狼只是嗷呜一声,就倒在雪坡上,殷红的鲜血夹杂着肠胃脏器铺洒了一地。
虽然这一手震慑了其他三匹狼,可这三匹狼却没有要退的意思,它们废了老大力气才从侧面包过来,即便是用命,也要拖住白起,让身后的狼群可以将他包围。
马已经有些受惊了,看到三匹狼在前面拦路,脚下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白起暗道不好,一旦马匹跑不出去包围,那么将会有无数饿狼将会在他身后组成包围,到时就是大罗神仙也走不了。
白起从小腿脚腕处抽出一把绑在腿上的匕首,狠狠的插在马屁股上,这种绑腿匕首还是当初易承告诉白起的,没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场。
枣红马臀上吃痛,仰头嘶鸣一声,便朝前夺路狂奔。
三匹灰狼看到枣红马朝它们冲过去,不退反攻,三只很有默契的一起咧着大腿就朝马匹扑了过来。
白起手中的长戟在半空中砍在一匹狼的后背上,可入手的感觉就如同棍棒敲打在了一团水上,那匹狼只是跌落在地,却没有被长戟杀掉。
其他两匹狼已经扑到了枣红马身上,一匹咬住马脖子,一匹斜扑在马背上。
白起左手持戟,腾出右手拿出匕首,一下便刺入了趴在马背上那只狼的眼睛,然后狠狠一搅,那只狼便绵软无力的从马上跌落,被马蹄狠狠的踩上一觉,便如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地上。
唯一的一匹攻击马脖子的狼身手倒是不错,虽然被高速冲击了一下,可它锋利的爪子还是抓住了马身的侧边,斜着头就要撕咬马的喉管。
白起杀完第二匹狼之后,电光火石间,就将短匕换了一手,然后插入到那批斜趴在马身上的灰狼腹中。
灰狼呜咽一声也从马上跌落下去,连带着那把匕首也丢失了。
“驾!”白起使劲挥舞起马鞭,这个时候乃是保命的时候,再慢上那么一点点,就是葬身狼腹的下场,此处距离南营还有最多十里地,一旦能够抵达南营,才算是彻底安全。
可是刚冲出去一段路,白起的心便瞬间如坠冰窖。
在前面的山坡上,十几匹灰白色野狼喘着白气站在了山坡上,白起调转马头,在东边的山坡上也是一样。
回头看看,在身后较远的地方,也有无数绿油油的眼睛。
事到如今,白起居然不害怕了。
他不再夹紧马肚,反倒是开始放松自己。
易承同他说过,野狼是很灵性的一种动物,它们敬畏强者,而白起自认为同这些畜生相比,手持长戟的他,可以在狼中称王。
枣红马依旧向前狂奔,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它也只能有向前狂奔这一条路可选。
而在前面,等着它的,是十几匹饿狼。
最先是一匹狼扑了上来,白起用同方才同样的一招用长戟划开了它的肚子,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白起的长戟在空中舞动的虎虎生风,父亲曾经告诉过他,在战场上,无数个方向都有可能会有敌人,要尽可能的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样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现在,白起面对面前的狼群,便有着这种感受。
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狼群不要命的冲了上来,即便是被杀掉的灰狼的内脏和血还在冒着热气,可依旧不能阻止它们疯狂的扑上来。
白起终于被从马上扑了下来。
它一个后翻滚,卸掉了从马上被扑下来的力道,手中的长戟却丝毫没有停顿,继续扫挑刺连,每一次出手,都能快准狠的带走一匹野狼的性命。
可枣红马显然也不行了,它的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好的皮肉,还有几匹狼正趴在它的身上啃咬着。
正当白起还在厮杀时,这匹可怜的马儿便轰的一声倒下了。
白起已经不管那么多,一人一戟,武成了一道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