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买了东西回家,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许崇不知怎么说,他只想沉默,只想板着脸,他心里有怀疑有恨他不是傻子但他不要一个最坏的解决方案,他一定要掌握清楚妻子出轨的事实再和她摊牌,他想了很多,头脑越想越乱,无法说话。
而苏悠更是缄默不语。许崇无法揣测她在想什么,也许她只是在想怎么样瞒天过海让他找不出任何破绽?回家很近。
从地下车库到电梯,到按电梯,到无聊地欣赏电梯里面的装修广告图,两个人都在避免着一些什么,苏悠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从手里提着的包里拿出来一个钥匙扣,上面挂着一个小挖耳勺和木制钥匙饰品。
“给你这个。”她递给许崇,脸上有些怯笑。
“哦,挖耳勺。”
“这是我前几天在一个杂货店买的,挖耳勺我找不到了,买一个给你,你挂在钥匙上吧。”
“嗯。”许崇接过来,想起有天自己是找挖耳勺怎么也找不到,问她,她也没找到,丢失的是一把紫色柄的不锈钢挖耳勺。这种东西,总是会莫名消失然而在不使用的时候悄然出现。找是找不到了。
电脑到了一楼停下来,有人进来。许崇一看,是隔壁老卓带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往里走,是老卓媳妇刘韵。
“哟,出院了?”苏悠淡淡笑着问。
“嗯,是啊。”
“感觉怎么样,还好吧?疼吗?”
“有点不舒服,不过还好,也不算大手术嘛,不过现在就是只能稍微动一下,不能太活动。”刘韵看着苏悠穿的黑白制服显得胸大腰窄,脸上又那么浓的妆,整的那么风骚不知道给谁看。况且老卓一进来就定睛看着苏悠,这更让刘韵厌恶眼前的美少妇,明面上她对苏悠显得特别友善,心里觉得苏悠能把自己打扮这么好,也不过是因为许崇赚到钱,难不成所有男人都和老卓一样没用?许崇又帅又和气还能挣钱,不知苏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昨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她对疼痛敏感,所以多住了一天。”老卓补充道,他又笑着问许崇,“几天不见,我怎么感觉你都瘦了?”
许崇无语笑了笑说:“我本来就不胖,到了。”如果可以,他永远不想和老卓打照面,明知道对方就是挖空心思给自己添堵还得笑着和他说话。
老卓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苏悠,又看着许崇说:“那什么,老许,改明一起喝酒吧,我这几天啊在医院一滴酒没沾,欠酒喝了。”
许崇含糊嗯一声,就匆忙关了门。
不一会老妈做好了晚饭,各玩各的两夫妻回到饭桌吃饭,许崇夸老妈的酸辣土豆丝有进步,老妈问:“中秋节快到了,你们今年回哪边?是不是悠悠娘家那边?”
“她家吧。”许崇不下思索地回答。
“唉,儿子啊,你就这么不想见你爸爸?你爸爸最近给我打电话了,说看情况给你换个新车呢!”
“算了吧,我结婚的时候彩礼钱都不出,有钱不给!”
“儿子你也不要往心里去,都三年了,你爸爸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给你买房那二十万首付他都在屋里跟我吵,要不是跟他过不下去我也不会一年多不管他是不是,他一个人其实也很可怜,把钱看得太重不讲感情。他现在后悔了,看二爹那么穷都给你表弟准备了十万彩礼,他才知道自己不像个做爹的。”
苏悠听这些话已经不下于五十次?每次说起他爸爸,就是极品抠门,她对于丈夫这种极品爹只想说垃圾两个字,但每次他们说这个话题她都板着脸,对她来说,自己对他爸的要求也不高,只不过是希望公公能够给他儿子多付出一点,毕竟人老了死了钱也带不走,再说给自己亲生儿子买婚房不是天经地义么?她当然不可能理解抠门的人居然连儿子的终身幸福都不考虑,难道想把钱带到土里?根据苏悠的了解,老公的爹至少存款有六十多万,不成想结婚彩礼钱一分钱不给,房子给了二十万首付就自以为做了多么了不起的贡献,她更加不能理解公公当着几十个陌生人的面把老公臭骂一顿仅仅是因为老公给公公买了一碗二十多块钱的加了牛肉和鳝鱼的面条,说是就要吃五块钱的,把她丈夫骂的狗血零头,所有人都在笑话他们这一家人,她站在丈夫身边感觉快疯了,丈夫居然面不改色无动于衷好像没啥,也许老公家里有他们的模式,也许老公只是习惯了忍受不合理的吝啬鬼父亲,她一直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和老公说起他爸爸两夫妻就会吵架。
许崇知道老婆很讨厌自己父亲,尽力在母亲面前避免讨论父亲。不过他也有两年多没和父亲说什么话,似乎过年回家,大家也只是互相看一眼,没话说,父亲没有客套没有欢迎甚至没有笑容,他即使想说什么也不愿再说。
休息时间过的太快,转眼又是周一,注定忙碌的一天。许崇看什么都不顺眼,一上午也没在工作群里聊天,心里总是时不时想起苏悠,七上八下的。临近中午下班,他刚准备打电话问问苏悠在干嘛。
林丽不知怎么时候来到了他桌旁,附身悄声问:“许主管你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