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路上跑着跑着,眼泪和苦水一样落到嘴巴里。√哭哭啼啼地走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什么每个人都恨不得找她要东西,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向她要东西?许崇要她保持沉默成熟表演,孩子要她陪着,帮帮失去母爱,张怀琛逼着她做保姆,每个人都找她要东西,她也想要爱,她希望这一天应该是许崇陪她好好过一天,从头陪到喂,有什么话都可以讲,有什么事都可以一起去做……结婚之前每天每天都是如此,如今,她就好像必须要做一个免费的保姆,同时还要很漂亮,还要很体贴每个人的脾气……
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用手压住自己的胸口,看着眼前这条修缮古朴而树荫浓密的别墅隔离带,心情低落到顶点,从明天开始许崇不再回家,一个月都住在公司附近酒店为了马上就能封闭式开发。然而开发完了又两个月马上就去泰国……然后什么时候回来完全不知道。
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如此无情?她不理解,她只能哭,离不了一个人的陪伴,这样的话她解释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苍白要怎么解释,当阿民问她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怎样回答。
脚下是一片片发黄的树叶,眼前的天空也总是灰色,也许是因为冬天就是这样,阴冷,冷到身体都是僵硬的,她把两只手抱在胸前,怎么对抗?对抗这冷空气就好像对抗和许崇之间的冷漠,如何对抗,他已经没有心,他只想离开……
走着走着,听到很大的“滴滴”声,她转头一看是一辆黑车,开车的人是阿民。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张怀民说着拿走副驾驶座位上的一瓶矿泉水。
苏悠懒洋洋地眨眨眼,“这么好?”她凑近车窗问,“我说……,你是出门干啥的?”
张怀民:“我去一个朋友的酒庄,喝酒去的,顺路,上来吧!”
苏悠想了想,“嗯,好吧。”于是上车,坐上来之后,看着他打开音乐,一首没听过的却又很熟悉的歌出来了……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我的心也碎,我的事都不能做……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反正肠已断,我就能去闯祸……我不管天多么高,也不管地多么厚,只要有你伴着我,我的命就为你而活……”
这首歌听完,她先笑了笑,然后又哭起来,看着窗外,擦了擦泪,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你去哪里?在大路上放我下来就得了。”
张怀民:“你怎么了?怎么要死不活的,说话也快断气了吗,根本听不到你在嗡嗡嗡说什么!”
苏悠咳了咳,提大音量说:“我……是问你,你去哪,我在哪里下车比较好。”
张怀民:“哦,我直接送你回家。”
苏悠:“这样,那谢谢你。”
张怀民淡淡一笑,“客气什么?刚才我哥找你了?”
苏悠:“嗯。碰到了,没说什么,就是走路碰到了,他还是那个样子,没变过。”
张怀民笑笑,“嗯,他就是那样,他说了什么?”
苏悠:“他让我离婚,然后过来照顾帮帮,对他说来说我的婚姻是儿戏,可以随时离婚。”
张怀民:“你现在不是不开心吗?”
苏悠看着阿民,“是不开心,不过也没有到离婚的地步,他……他只是忙于自己的事情没时间给我和孩子,可能是我有问题吧,我可能习惯了他的关心,习惯了他总是对我很好。分开不习惯,坐月子里,孤单的时间……算了,这些你们男人也不懂。别说我了,多没趣啊,我现在。……你前些日子不是谈了女朋友吗,怎么样啊,昨晚上她也去了吗?”
张怀民嘴巴一瘪,“唉,吹了。她见到我哥之后就对我没什么兴趣了,我没钱,我哥有钱。”
苏悠:“那你哥当时也是因为娶了刘雯溪才有钱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刘雯溪还没死呢,他就左一个右一个,他又不陪孩子,唉,到了这个年纪,喜欢他的都是冲着钱来的。孩子一天一天长大,每天都在吸收环境给与他的一切,快乐和悲伤,一切的一切。有点担心。”
张怀民:“你不用那么小心,其实人都是随意就长大了,哪里有办法那么关心孩子,别故意伤害就不错了,还有很多人就是被放养长大的。”
苏悠:“嗯。就快到了,你停车吧,我自己走一会儿。”说着她一只手扶着车门。
张怀民暂停下来,也不开了,什么也不做,就定在座位上……
苏悠觉得奇怪,“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怀民转头看着她,“你和我哥,现在是怎么回事?”
苏悠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泄气的说,“怎么回事?没怎么啊。”
张怀民:“什么是没怎么,昨天你喝醉了吧。”
苏悠:“你到底打听什么啊,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也要八卦了?好奇吗?好奇你哥哥怎么看待我是么?还是我看着就是那种女人,谁都可以玩弄我?”她说着说着眼睛泛红……
张怀民摇摇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他这样对你,你可以换一份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