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无言看着这一屋子人呆呆的看着自己，一时语塞，不知道讲什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

过了一会儿，教书先生才幽幽地问：“姑娘的学识如此之高，敢问是师承哪门啊？”

师承哪门？这是能吃饱穿暖的人才会考虑的问题吧。鱼无言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衣服。

“小女子没有师父，也没正经的进过学堂读过书。都是在先生这里偷学来的，自己又私下里反复学习。”

鱼无言的这话一出，更是把学堂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是平日里在学堂的墙角下听听就能懂这么多，要是正经的在学堂里学习，那还了得。

“老朽不才，你愿意跟着老朽念书吗？”教书先生认真的询问着鱼无言。

先生这一问把鱼无言问愣了，从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念书，虽然在王家生活很辛苦，但也一直没有放弃读书。没有私塾之前，她就总去村里的几个乡绅家里干点零活听乡绅们家里的私塾先生的讲课，拣点少爷们的字帖学习。时间久了，好心的乡绅还会把书借给她读，就这样学了不少知识。

自从乡绅们凑在一起做善举在村里建了私塾之后，鱼无言干活的时候就经常过来听先生讲课。

“能跟着先生学习圣贤书，小女子求之不得。只是，小女子一贫如洗拿不出来六礼束脩。”鱼无言眼神黯然的说道。

“哈哈。”教书先生爽朗的笑着，“我只是一介布衣，平平淡淡粗茶淡饭，不要那些俗礼。你这孩子聪慧的很，就是快璞玉啊。”

听到教书先生这么讲，鱼无言红了眼眶。“无言先谢过先生了，无言寄人篱下不能时时到课堂里学习只能偶尔偷学。”

学堂里的学童也七嘴八舌的替鱼无言解释着，“先生，这个姐姐真的很辛苦。”“是啊是啊，每天要做很多活。”“我们经常看到王家媳妇打她。”“对呀，对呀，我娘说这姐姐招人心疼，王家太欺负人了。”

教书先生听着学堂里的孩子七嘴八舌的说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读书人的气性又上来了，白胡子气的抖啊抖的。

“我去找王家媳妇说理去，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个堂堂的千金小姐竟然落到了如此地步，没有天理啊！”

看着教书先生如此激动，鱼无言对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无言谢谢先生的爱护。只是无言从小便寄人篱下，现在年纪尚小没什么能力自足，我爹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我们。留在王家好歹还有一口饭吃，一件衣裳穿不至于流落街头。”

听到鱼无言这样说，教书先生停住了脚步。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在这个小私塾里教教书混口饭吃，倘若真的闹起来，这孩子该怎么办。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他也没办法带着这孩子走。只是这孩子实在是聪明，他又是个惜才的人。哎…

……

一阵寂静过后，鱼无言对着教书先生说：“如若先生不嫌弃无言愚笨，那无言会经常过来听课。只是还要拜托先生和诸位弟弟们，千万不要将我在学堂的事情传扬出去。无言先在这里谢过了。”

“你们都听到了吗？”教书先生瓮声瓮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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