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多天,朱澈的伤口虽然还没痊愈,但也没有大碍,能下床行走。蓟县回来的人说公孙瓒幽禁了公孙珪,处理了一大批他的同党,又通过卢植向朝廷举荐心腹担任幽州刺史和广阳太守,一切都照着朱澈的计划发展。
前一次的矿石、马匹、毛皮生意让苏双和张世平狠狠赚了一笔,听说朱澈受伤后,苏元专门派人来探望,带了百金以供他开销,而且回去后还有重赏。于是朱澈的心里长了草,巴不得长翅膀飞回去拿钱,所以伤势刚一见好,就带着明月奔回涿县。
在涿县城门口,苏元早早派人等在这里,直接把朱澈接到城北的一个大宅子里,来人说这是苏双专门送给朱澈的,以后就住着,另外还有苏元赏的五百斤黄金,是走这趟生意的酬劳。当天晚上,苏双亲自宴请朱澈,为他接风、庆功、压惊的还有去居庸和辽东的车队管事人,还请了乐师和歌伎。整个宴会很欢乐,苏双非常欣赏朱澈,不断提杯敬酒,苏元似乎也很兴奋,喝的很多,宴会结束时他搂着一个歌伎上了马车。苏双示意朱澈也可以带走一个,但朱澈还有事要谈,婉言谢绝了苏双的好意。
等众人散去,朱澈专门来到苏双身边:“我跟伯敬同辈,不知道叫您叔父行吗?”伯敬是苏元的字,朱澈趁着醉意套近乎。
苏双偏胖,笑起来像个招财猫:“自清啊,你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我早就把你看成家里人,以后你就叫我叔父,我认你这个侄子了。”
“好,叔父,今后我会尽力辅佐伯敬,把生意搞的红红火火的。”朱澈倒了一杯茶递给苏双。他是不太熟悉如何孝敬长辈,但在他看过的电影里,古代通常都是用喝茶来走仪式,不管女婿敬岳丈,还是学生敬老师,只要这杯茶下肚,关系就算敲定了。
“叔父,铁矿和马匹的生意还要走几趟看看,要真的能够长久做下去,我们不如也跟鲜卑人和匈奴人走动走动,俗话说货比三家,多几个货源我们也好从中杀价,再一个也能给铁矿寻找更多销路,无论是买还是卖,我们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您说呢?”朱澈说的很小心,虽然认了叔,可是毕竟没啥感情,也不了解苏双的脾气秉性,如果不小心惹恼了他,朱澈恐怕要一切重头再来。
苏双的笑容没有变化,点头说道:“你思虑周密,说的不错。这点我不是没想过,但眼前有两个难题,第一是没有关系,不瞒你说,乌丸那边还是张世平联系的,伯敬总说要甩掉他,可没有他的人脉,乌丸人又怎肯轻易把马匹卖给我们?之前我也一直在找人介绍鲜卑和匈奴那里的卖家,可想要找到说话管事的也不容易。”苏双喝了一口茶,说道:“第二呢,是钱的问题,眼下马匹是我们的主业,你又开了铁矿的生意,我这边有点周转不开了,毕竟铁矿的事我不能找世平投钱,否则他铁定要掺进来分一杯羹的,明白吧?”
朱澈很严肃的想了想,苏双恐怕不全是在找借口,人脉不是太大的问题,幽州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胡人,但苏双现在缺资金简直是一定的。黄巾之乱爆发,各州郡部队急需战争,苏双和张世平必须预留大笔的资金进行周转,一旦来了大订单,他们就得以最度供货,要是给军队供给不上导致战事不利,他在幽州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嗯……”朱澈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是叔父想的周全,我太嫩了,看来生意上的事情我得跟叔父好好学学。”
苏双还是那副招财猫似的笑容:“自清啊,你有想法,我很喜欢你,有些事情不能急,该是你的你甩不掉,不该是你的你也抢不来,等等看吧。以后你就跟在伯敬身边,他平时做事有些没章法,这点你比他强,替我多提醒他。”
朱澈面露难色道:“叔父,这个……我当然是希望跟着伯敬,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怎么回报都不够。可我怕伯敬会多想,毕竟我现在没有职事,老跟在伯敬身边吃闲饭,时间长了……我有个想法,想听听叔父的建议。”
“好,说说看。”
朱澈缓缓说道:“之前我们跟黄巾贼遭遇过,他们没有章法,没有补给,就像一群乱撞的无头苍蝇,因此平定匪患只是时间问题,等危机一过,接下来朝廷会有变动,很多人会打我们的主意,到那时公孙家族这个靠山可能不够硬,我们得找个更大的。”朱澈看了苏双一眼,说道:“卢植卢中郎名著海内,是朝廷里的士人领袖,朋友又多,还是咱们幽州老乡,如果将来有他斡旋,很多难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苏双想了一下,回道:“嗯,也是,只是怕公孙伯圭会多想,说我们改换门庭不信任他了。”
朱澈接口道:“事先找他说一下就行了,卢中郎在冀州平叛,虽然供需补给由朝廷拨发,但以目前朝廷的情况看也未必很多,我们准备些粮草和佳肴去劳军,也顺便替公孙伯圭带一份,这种尽孝心的事情他不会拒绝的。”
苏双捋了捋不算很长的胡须,说道:“好吧,等我明日去找世平商议,这是马匹生意,他理应也出一份,相信他能。”说完,苏双伸了个懒腰:“今日倦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伤还没好,多调养调养吧。”
朱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