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住处的路上朱澈就在考虑怎么才能把赵云说动,他哥哥看来是个最大的障碍。朱澈不是没想过把赵云哥哥接到自己那照顾,但眼下这个话还不能说出口,因为现在他自己还不宽裕,养不起那么多人,怎么也要等到去巨鹿的事情谈妥了,后面的一切才好安排。
第二天朱澈再次带人迫不及待的出发,他想赶紧把自己日程表上的事情都解决。
卢植驻扎在巨鹿县南三十里,朱澈一行人走了三天,从任县、南和绕过巨鹿县城,这一带由于爆发战事,百姓逃的一干二净,到处是空空如也的民房,本是春耕时节,但农田里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还时不时见到路边有乌鸦啄食死尸,场面惨不忍睹。朱澈记得小时候教科书上讲黄巾起义是一次正义的农民起义,为推翻汉王朝腐朽的封建统治推波助澜,但见到满目荒芜的景象后,朱澈越发觉得黄巾起义是那么的血腥和原始,人民生活没有因为起义而得到改善,反而不断坠入无底深渊,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失去理智的野兽,既贪婪又无知,支撑他们的只有原始冲动,饥饿促使他们疯狂吞掉见到的一切可以吃的东西,这种感觉让朱澈猛然想起两个字:丧尸。
离营地还有十几里地的时候,一队汉军斥候就发现了朱澈的车队,表明自己的来意后,几个侦察兵带朱澈来到营地。卢植的军营十分齐整,士兵们个个精神头十足,士气很旺。
一个卫兵把朱澈带进了卢植的中军大帐。
“涿郡商贾朱澈拜见卢中郎。”一进门朱澈就规规矩矩的抱拳行礼,然后双手奉上名刺。
“不必多礼,自清请坐。”卢植仔细看了看朱澈的名刺。朱澈第一次见到名刺的时候非常诧异,原来古代就已经有名片了,不过古代的名片比现代更多,不但要写姓名和表字,还要根据送给谁来决定写什么籍贯和什么职务,给越亲近的人就写的越细。
“我叔父苏双特地遣我来拜访,伯圭和玄德也要在下替他们问候卢中郎。”朱澈按照古代礼节跪在蒲团上,然后第一时间通过几个熟人套近乎。
卢植岁数虽然大了,但是依旧看得出年轻时眉清目秀,脸上容光焕发,一身的戎甲更增添许多英武之气。
“好好好。”卢植的笑容很灿烂:“自清远来至此,老夫谢过了。”
“在下听说卢中郎受朝廷之托前来平乱,想着在外艰苦,因此奉上五十头猪以劳军,也借此表达一番对卢中郎的敬仰之心。公孙伯圭和刘玄德正在幽州清剿叛匪,各备了一百五十石大米一同奉上。眼下百姓受黄巾侵扰,卢中郎不辞辛劳率军致讨,实在是百姓之福,朝廷之福。望卢中郎提威振旅,怒降天罚,早日凯旋!”朱澈把这套恭维之词说的极富热情,每个抑扬顿挫都带着情感,卢植看起来相当受用。
“多谢自清。”卢植抱了抱拳。“伯圭来信提起过你,说你头脑灵活,而且救了他的命,玄德也多有称赞。”
“在下只是略尽绵薄之力,承蒙伯圭和玄德看得起。今后在下仍当一如既往的为卢中郎和两位爱徒效力。”
“嗯,好。”卢植慢慢收起了笑容:“听闻你最近做了铁矿的买卖,兜售给乌丸人,确有其事吗?”
朱澈感觉出了异样,卢植这种老学究死脑筋,对朝廷愚忠,肯定不会乐意看到这些。“中郎大人名满海内,在下不敢相瞒,铁矿生意确是我提议的,不过相信伯圭和玄德都已经给中郎解释了,这桩买卖看似资敌之举,实则有利我大汉,乃是釜底抽薪之计,长久以后胡人将无力与中原抗衡,坐以待毙。”
“这我知道。”卢植捋了捋胡须:“但铁矿是官营,你私买私卖私运已犯了重罪,若朝廷追查下来你担当的起吗?”他口气已变得严厉了许多。
朱澈站起身来抱拳鞠躬道:“在下知道犯了朝廷禁令,还请卢中郎力保,毕竟这些生意目的在于削弱胡人,保我大汉子民不受侵扰。在下虽一介布衣,却也心在国家,朝廷所急,务在军农,一应所需在下必当竭尽全力,不负皇恩。”朱澈停顿一下,看到卢植表情有些缓和,开口道:“只是这其中耗费巨大,在下不得不从中获取些许薄利,以应平时之费,望卢中郎海涵。”
“好了。”卢植示意朱澈坐下:“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眼下朝廷多事,无力监管这些细枝末节,若荒废了反倒不如你这样的人来做,老夫虽不情愿,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暂时先将就着,将来天下安定后,这些事情都是要大力整治的,你心里有个数吧。”
“中郎放心,只要卢中郎或者伯圭、玄德不许在下这样做,在下一定听从。只是天下安定……怕没那么容易吧……”朱澈看了看卢植,从他眼中似乎也看到了一致的答案,但卢植什么都没说,神色中有一丝失落。
“在下此次前来,还顺便有一事与卢中郎商议。”朱澈赶紧话题,铁矿的事既然卢植默许了就没必要再说太多,免得他反悔。
“讲。”
朱澈说道:“贼首如今困守巨鹿城中,中郎几次攻讨已让他们损失巨大,现在最缺的除了粮草外恐怕是军械器具。在下想做一次黑心商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