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朱澈就找到卢植的司马,一切都很顺利,司马拨给朱澈二十个士兵,五百支弓箭,一百副木弓,五十把剑,五十副盾牌,还有破损的器械无数。一个上午朱澈都在让人挖土,整装了一百五十大箱,然后把完好的器械放在上面,腾出几箱全装了器械放在外面,防止露馅。到晚上的时候一批假冒伪劣产品已准备完毕。
又过了两天,卢植告诉朱澈欺骗俘虏的事情都办妥了,据说挑的那家伙挺精明,骗他费了一番周折,本来卢植是想挑个傻点的,但又怕张角识破,最后选了一个黄巾斥候的头头。卢植还建议把朱澈的民夫都换成他的军士,避免手下人说错话。
卢植的司马把整个过程详细的说给朱澈听,紧要之处还特意叮嘱了好几遍。一伙人几乎一晚上都在“对台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天亮以后吃了早饭,朱澈带着车队离开军营向巨鹿出发,午后来到了城西十里外。防止张角强取豪夺,朱澈把车队和残次武器安排在城外,只带两个士兵假扮的民夫,推着一辆车进到巨鹿城内。城门守军的检查非常严格,发现朱澈等人带着武器后盘问许久,朱澈拿出伪造的褚燕书信蒙混过关,由一个管事的带着进了张角控制的县衙。
“在下吴石,我家主人褚飞燕派我来与天公将军您商量大事。”一见到张角,朱澈就开始大大咧咧的介绍自己,张角和褚燕都是草莽英雄,不会说文邹邹的词,所以朱澈也一嘴大白话。吴石这个名字是朱澈自己想的,他觉得自己此次独闯龙潭很有点余则成的风范,所以用余则成的原型当自己的化名。
张角跟普通老头没什么两样,只是头顶裹了一块黄色头巾,手里拿着一根九节杖。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总是咳嗽,走路也有点打晃。
“褚飞燕……听人提过一嘴,不太熟,你们在哪里起事啊?”张角的声音沙哑,而且明显中气不足,似乎是嘴巴往外呼气时顺便带出来的字,飘忽不定。
“天公将军最近忙着应付官兵,外面的事知道太少了吧,我家飞燕将军在常山时候就有上万人,在上党和赵国都闹过,上个月还打了廮陶。”朱澈故意表现的十分自大,这样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山贼。
张角没有特别在意他,低声道:“哦,也是反朝廷的义士,咱们是应该共同进退。你家飞燕将军要跟我商量什么?”
“飞燕将军说了,咱们是唇什么齿,眼下朝廷官兵好像要拼死一搏,天公将军这里怕是要吃紧,所以飞燕将军特意派我带一批军械来帮你过难关,将来两家好一起打进洛阳去抓那老皇帝。”
“哦?军械?”张角眼睛有些放光:“那可要好好谢谢飞燕将军了,都有些什么啊?”
“五万支箭,一千副硬弓,五百柄利剑,还有五百副牛皮盾。您老人家先别急着高兴,这些东西可不是白送,我们上个月打廮陶损失也不小,连牛角大哥都折了。飞燕将军说马上要带人来巨鹿帮你的忙,但是手里缺钱,急着跟匈奴人买马,所以这次的东西天公将军还是得多少给点,不然我们没钱买马,你光靠着这点东西终究还是坐吃山空不是?咱得长远打算。”朱澈从小在街边瞎混,流里流气的这一套倒也是骨子里带的。
“原来是到我这做买卖的。”张角一脸不高兴,朱澈本以为像他这样的风云人物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很有城府,没想到这样简单。但是随后也就想通了,如果张角真有什么城府也不至于几个月就被搞定。农民起义毕竟还是太低端了,屌丝逆袭这种事不是天天有啊。
“说是买卖也行。”朱澈不想咬文嚼字的搞辩论赛:“反正事儿是在这摆着,你需要军械去打官兵,我家飞燕将军需要钱去买马,这叫互通有无嘛。再说这是咱头一回联系,若是这桩买卖做的好,以后还可以多多来往,没准我家将军也信了您的教,咱们干掉老皇帝分江山。”朱澈说的摇头晃脑,口沫横飞,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这里面的利害我还得跟你讲明白,我家将军的东西可不止你一个人要,如今各地豪杰并起,哪一个都可以是朋友,若是咱们这买卖谈不拢,我马上就联系别人接手,换钱是个早晚的事。您这里可不一样,朝廷官兵这回动了真格的,过几天把巨鹿城围起来,您老人家靠着城里那几个铁匠铺能挺几天?到时候怕是下跪求着也没人敢来送。”
张角身边的几个下属听着朱澈的话很噎人,作势要起身揍朱澈,被张角伸手拦下。“这小子话说的难听,但道理不差。”他转头对身旁另一个中年男人说道:“老三,这事你看着办吧,先验验东西,若是好的话就留下,咱手里的钱也不多,别都花了,如果不够就带人去让城里的那些大户再凑点,他们几辈子享福,也该为穷人做做贡献了。另外,派个人跟姓吴的小子回去见见褚飞燕,要他早点带兵来。如果见死不救,往后会遭报应的,再说朝廷官军怎么就会放过他?”
叫做“老三”的男人点头称是,等张角走进后堂,他大踏步来到朱澈面前:“我乃天公将军的亲弟弟,我叫张宝。你的东西在哪?”
朱澈猜到这个人是张宝,开口回道:“啊,地公将军是吧?府门外我带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