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营地里的士兵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有一些被惊醒的牧民发现朱澈等人,但他们大声叫喊也没有吸引匈奴兵。一行人没有停歇,一直跑到第二天黄昏才逐渐减慢速度,期间还换了一次马。
“不能停!”芦廷信焦急的喊道:“匈奴人很快会追上来!”
“不行了。”一个逃出来的汉族奴役说道:“腿麻了,骑不动了。再说拉车的马也得歇歇,不然就废了,这是我们的最后几匹了。”
“是啊。”朱澈也开口道:“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体力跟不上,今天晚上怎么也得睡一觉恢复一下精神。”
芦廷信看了看众人,叹气道:“好吧,歇半个时辰,但夜里不能停,得赶路。大家坚持一下,再走一天就是汾水,到那就有吃喝了,还可以做木筏。”
众人听了芦廷信的话精神又有些振奋,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
朱澈不会骑马,大板车把他都快颠成八半了,他一瘸一拐的来到芦廷信身边,开口问道:“那天来救咱们的女孩去哪了?”
“不知道。”芦廷信下马坐在草地上,他也累坏了。
“昨天晚上你跟她怎么商量的?”
“没商量,我就是让她去报假信,说羌渠单于带大部队要吞并右部醯落匈奴人集合士兵,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咱们好趁机逃脱。对了,你们认识?”芦廷信抬头问道。
“认识。”朱澈也坐在地上:“她叫公孙玙,是幽州公孙瓒的妹妹,之前见过一次。”
“公孙瓒的妹妹?”芦廷信很吃惊:“她怎么会半夜跑到这里来?”
朱澈摇摇头:“不清楚,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在辽东,她要杀公孙瓒,是我挡了她一剑救公孙瓒一命,伤疤还在呢。”朱澈说着撩起上衣,露出肚子上一道长长的疤痕。
芦廷信看了一眼,纳闷道:“这姑娘真古怪,怎么要杀自己的哥哥?”
“据说是公孙家内部的事情,具体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她突然出现在匈奴人地盘上实在匪夷所思,昨天她进匈奴首领的大帐去做了什么呢?”
芦廷信摇头:“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但不管怎样她救了这么多人,心地还是很善良。”
两个人还打算聊点什么,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芦廷信一边上马一边大声叫喊:“大家快走!匈奴人追来了!”
众人大惊之下慌乱起来,有一个人竟不顾其他人,解下套车的马骑了上去准备逃走。但还没等他坐稳就惨叫一声掉了下去,背后插着一支箭。这一下奴役们惊叫起来,慌乱的四下逃窜,而匈奴人的马队已经杀到近前。
这些匈奴人肯定早就到了!朱澈很快意识到对方是悄悄接近后发起突然袭击,但他没时间考虑这些,逃是逃不掉了,怎么保命才是第一位的,匈奴人对待逃跑的奴隶向来只有一个字:杀。
转瞬之间一个匈奴骑兵冲到了朱澈眼前,举刀砍下来,朱澈手无寸铁只能等死,却听到“铛”的一声,匈奴骑兵的刀飞到了天上,紧接着一股滚烫的鲜血洒下来,喷了朱澈一脸,浓重的腥味刺激他的每一个细胞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芦廷信挡下了匈奴骑兵的刀,又顺势反手砍掉了他的脑袋,朱澈吓得手脚冰凉。
“别愣着!”芦廷信喊了一声,可是他自己已经陷入重围,匈奴人发现芦廷信杀了一个同族后纷纷围拢过来,意图先对付他。
另外还有一些匈奴人在围捕逃跑的奴役,他们一边纵马驰骋一边用套马绳轻巧的套住汉人,被拖在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声悲惨呼,但很快就淹没在其他人的惨叫里。更凶狠的匈奴人则用刀砍杀,或直接用马蹄践踏,瞬间就有十几个汉族奴役惨死。
芦廷信大怒,抬手向一个包围他的匈奴兵甩出战刀,刀刃不偏不倚的正中胸口,那个匈奴兵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倒撞马下。几乎就在甩出战刀同时,芦廷信飞身一跃跳到了最近的一个匈奴兵马上,那个匈奴兵手里还拿着套马杆猝不及防,芦廷信一手拔出他的刀和弓箭,一手把他推下了马。拽紧缰绳后芦廷信侧身躲过了另一个匈奴兵丢过来的套马索,借势弯弓搭箭瞄准一个匈奴兵射了出去,箭簇带着呼啸声射进了对方的脑门。
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匈奴人,他们发现眼前这个汉人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于是匈奴人再不敢掉以轻心,收起了套马杆和战刀,同时拿起弓箭对准了芦廷信。匈奴人骑射的本事极高,十几支箭几乎同时飞向芦廷信,其中几支的目标是马。芦廷信弯腰伏在马背上躲过头顶几支箭,手中战刀不停舞动,打掉了飞向马匹的几支箭,但他没办法对付另外一侧飞来的箭簇,战马嘶鸣一声倒了下去,有三支箭射中了战马的腹部。芦廷信倒地前就势打个滚,避免被马匹压住,不等起身就一箭射死了一个匈奴兵,可是他动作虽快却架不住匈奴兵多,又一轮骑射的弓箭飞来,芦廷信堪堪躲过三支,第四支箭射中了他的肩膀。芦廷信异常刚猛,他连嘴角都没咧一下,只是上身晃了晃,随即又射出一箭正中一个匈奴兵脖子,然后他扔掉了弓箭,举起战刀转身砍向一匹朝自己飞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