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轻描淡写的说过的时候,他却知道,这一仗会是他有始以来最为艰难的一仗,以一敌二,又都是那么精良的军队,他实在没有理由不去备战,就是因为他早就想到了,所以在凤紫若醒来之前他就早已出去而布置好了一切,这就是他的慎重对待。
“寒,你是夏国的皇上吗?”她相信他的话,她并没有置疑他的话,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是皇上呢,那么先前他所说过的普通的将士,自然就是与她开玩笑的了?
“凤儿,我这夏国的皇上也是为你而当,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去了。”他起身,帐外的一切再也不容许他留在她的帐内了,即使放不下,他也不能把她背负在身上吧,他的身份不容许,他无可奈何他的身份,如果可以,他是不要这身份的,却不想南宫佑居然是个想成大器的野心家,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皇上……”身后突然间传来凤紫若低低的轻叫,其实,他更喜欢她叫他寒,而不是皇上,“皇上,小心。”
他倏然转身,“凤儿,叫我寒,在你面前我永远都不是皇上,我是你永远的寒,或者明月。”他坦然说完,人已飘然而出了帐篷,那飘忽闪去的背影让凤紫若看到了他腿间的伤,那伤让他一瘸一拐的,看着那缠紧的布,这伤似乎是新伤,没多久的新伤,她真想冲出去问他怎么伤得这么重,可是她的身体不容许,她只能无助的躺回在床上,然后等着时间走过之后他再来告诉她所有一切的结果。
或者输或者赢,但她希望她可以陪着他一直凯旋而归。
她是他的妃子还是皇后?这样的战场他居然带着她这个包袱,不过幸好是有她在呢,要不是她为他挡了那一刀,只怕他还不只只伤了腿那么简单。
一个婢女在南宫寒离去后悄然而入,她微垂着头,谦卑的迎向她的时候,让她不由自主的打量起这婢女来,一样的熟悉的感觉,她的记忆让她无所适从,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迷惘的看着眼前的婢女,婢女抬起头,轻声说道,“姑娘,吃药吧。”
凤紫若这才看到这婢女手中的小碗正冒着热汽腾腾的烟气,而草药的味道正从那烟气中飘散开来,她望着婢女,她迷糊于婢女对她的称呼,婢女叫她姑娘而不是王妃或者皇后娘娘,她的心一颤,难道是她错了吗?难道南宫寒并不是他的夫君吗?
可是每一个问题在此刻都是一团谜,没有答案的谜团。
软软的靠枕垫在床背上,婢女扶着凤紫若慢慢坐起,过程中那伤口的疼痛让她禁不住的皱了下眉,“姑娘,不然,你就躺着,我喂你吧。”
“不,我要自己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凤紫若漫不经心的问过,因为这婢女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自己一定与这婢女曾经相识过。
“啊……”婢女一声惊叫,让凤紫若立刻就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对了。
“我认识你是不是?”她追问,不让婢女有喘息考虑的时间,她要知道正确的答案。
“姑娘,我是珠玉呀,你不认得我了吗?”婢女继续惊叹的望着她,显然对于自己问起她的名字很是诧异。
“珠玉……”凤紫若喃喃而语,她似乎叫过无数次,可是此刻这名字在她的脑子里与南宫寒的一样新鲜,没有给她任何的记忆,“对不起,我记不起来许多事情,甚至连寒我也不认识了。”她坦白,她想要从珠玉的口中探知自己从前的记忆,否则,这样摸黑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姑娘,你……”又是诧异,珠玉怎么也没有想到刺伤了自己的凤紫若居然就失去了记忆。
“珠玉,寒是我的夫君吗?”对于姑娘这个称呼让凤紫若颇为迷糊。
“这……”珠玉欲言又止,显然这并不是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不是,是吗?”从珠玉的神情里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啊,不,不是的。”珠玉有些口吃,竟然支吾了起来。
“那就是‘是’喽?”她轻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但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在意,一个女子,嫁了人,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夫君了。
珠玉闪闪眼睛,“姑娘,你是的,你是皇上的皇后娘娘。”
“哦,那你为什么叫我姑娘而不是叫我娘娘呢?”她虽然不记得许多事,可是对于这些称呼她还是明白的。
“是因为,是因为这是在军营中呀,叫娘娘怕你会被刺客盯上了,你瞧,皇上先前就被刺客刺杀了呢。”珠玉的话题一转,她在为南宫寒掩饰了,她也不知道凤紫若的心里面独孤傲和南宫寒哪一个更轻哪一个更重,不过眼下姐姐是在夏国的皇宫里,所以就算她对南宫寒把姐姐的胎儿杀死在腹中,她也不敢忤逆了南宫寒,就象姐姐人虽在夏国却也一样为独孤傲所用一样,那是因为姐姐是为了她。
“原来是为了安全呀。”凤紫若一派恍然大悟的神情,可是她知道,事情绝非这么简单,从珠玉丰富的表情她就可以看出来,这其中还另有隐情,只是,既然玉珠欺瞒了她,就断然再也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