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刘黄的肩上，低声地说，“你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坏透的人，我能感觉到你内心的迷茫和痛苦，告诉我，你的过去。”

刘黄整了整衣服，又咳嗽了两声，慢慢的说起来。

我从小就不受到家里的爱护，因为我是次子，我的父亲只喜欢我的大哥刘知远，对他特别好，对我则是不冷不热的，我在很小的时候都是爷爷刘守有带着的，我跟着爷爷见识到了很多事物，也知道了贪婪和权力是有多么吸引人，所以我十分渴望权力……你不知道大明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力有多大，整个京城的锦衣卫部队都听他指挥！

你在那之前杀过人吗？艾莉卡问。

杀过，很多。我的大哥接受的是帝国皇家的教育，仁义礼智信等传统儒家教育，我？刘黄苦笑了一下，我接受的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我从六岁起就跟着爷爷到处抄家，杀人，流放，斩首，诛九族。那些小孩子们，锦衣卫力士下不去手杀，就交给我，我拿着匕首，一刀戳进他们的心窝……刘黄说着，内心毫无愧疚，也没有什么后悔的意思。

后来，因为参与了大臣张居正的改革失败，我爷爷被免除了大明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告老还乡，闲居京城东门之外的小村中，曾经鞍前马后的锦衣卫们顿时对我冷眼相看。我在家里的地位也一落千丈，父亲痛恨爷爷过于插手军国大事，导致他升迁不利，因而迁怒于我，对我愈发冷淡，在他活着的时候，我根本没法成为锦衣卫。我当时都不知道是如何活过人生前十六年的。

于是我开始混迹赌场，留恋青楼，茶楼听书，还有快意恩仇，这就是当时的我。大明的事情，只要有钱，杀人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钱上下打点一下官府，没有问题。

“所以，你就觉得谁不顺你的意思，就可以，杀了谁？”艾莉卡平静的说，“这就是你不肯和我举行婚礼的原因？我哪里对你不好么？我……”艾莉卡心里很难过，“我还爱你，我很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你和你的军队的联系我都一清二楚，你的银行账户都是我给你洗钱的，整个御齐郡都是我在，你这个总督亲王只是个摆设，我有无数次可以在你晚上发泄完熟睡之时杀了你，我却没有下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我还爱着你。”

“我没有怜悯心，没有良心，罪恶滔天，你离开我会过的更好，我不值得你眷恋。”刘黄说着。“我会给你很多钱，补偿你这一年在我身边的损失。也许哪一天，我也会因为什么事情，像我爷爷那样被踢下台，晚景凄凉，最后悬梁自尽。离开我吧，艾莉卡。”

“谁稀罕你的破钱！”艾莉卡突然抱紧了刘黄，“你有很灰暗的过去，身边的人对你很不好，所以你不信任身边的人，我不能丢下你，你每天晚上都辗转反侧，因为你已经得到了你爷爷告诉你的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我现在为谁活着？我很困惑。”

“不管前途多么艰难你一定要坚强活下去！”艾莉卡抱紧了他，“我背叛你别赶我走，你为自己活着，也我，如果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啊……”刘黄伤心的趴在艾莉卡的怀里哭起来，“我不想当这个亲王了，我想回家。”

“好，好，咱们回家，别哭啦，亲爱的。”艾莉卡安慰着刘黄，她在战争时期遇到过这种病例，刘黄因为小时候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他很可怜，艾莉卡的心软了，他本性不是这样的，家人的冷酷无情，杀戮，背叛他背负了巨大的精神压力，看似很外向开朗的他实际上内心阴暗自私自利，虽然阴险狠毒，但他的本性却还是善良的。

“我爱你，亲爱的，你今天可以休息了。”艾莉卡温柔的说。

刘黄早已在她的怀里睡熟了。

“晚安，亲爱的。”艾莉卡叹了口气，用尽全力才把刘黄拖进卧室里，给他盖好被子。

此时的刘知远，被中山靖王刘胜保送到了汉帝国长安陆军大学速成指挥学院高级指挥系，成一名军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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