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陛下醒来的时候就通知我。”
常钧士老了,他快一天没有睡觉了,在结束对魏忠贤的谈话后,他倒在一张行军床上疲惫的了梦乡。
“终于赶上了。”
狙公轻装上阵,他将那把重型狙击步枪留在郭守义的部队里,自己背着一把汉阳造步枪飞奔回京而来,日夜不停,身上满是灰尘。
他直接越过城墙绕进了皇城,宫内那些太监和禁军根本找不到也拦不住他。
“早上好!朕有点饿了,叫御膳房端早膳来,朕要吃饭……”
一个留守的士兵走出了乾清宫,他推醒了正躺在行军床上睡觉的常钧士。“中将同志,皇帝陛下醒了,狙公也回来了。”
“皇帝陛下!老臣回来了!”常钧士赶紧从行军床上翻身滚下来,他很是高兴。
“常大人!你怎么回来了?”朱由校现在红光满面的起了床,他笑得眯起了眼,几步过来与常钧士来了个熊抱。“朕太想你了!来人!快催御膳房……”
“早餐吃我们部队的,这是我们部队行军时候吃的罐头。”常钧士擦了擦满是皱纹的眼角那一丝泪光,这点小动作还是没有逃过朱由校的眼。
“他只是在回光返照……我看到了他的眼神,那种死一般的黑色,没有活人的气息,只有回光返照之势。让我们离开这里去煤山上走走,我们身上有死气。”
狙公悄悄的走到曾沧桑身后,他拍了拍曾沧桑的肩膀,示意他一起离开。“天命难违,人生易逝。无论王侯将相、才子佳人,终究难逃一死。”
“大势所向天地宽,终究奔涌归浩瀚。”曾沧桑站在煤山的一处歪脖子树下,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难道历史没有被改变?”
“一个人是不能改变历史的,未来是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我想念的我童年时光,无忧无虑,没有责任,没有心碎,没有疼痛……”
吃过几个简单的罐头和自热米饭后,朱由校坐在乾清宫的床边和常钧士聊着,常钧士一直没有提到朱由校的病情。
“别瞒着我了,常大人。”朱由校看着两个士兵收走了空罐头盒和自热米饭包装袋,他的眼角流了一点泪。“我快死了,对么?梅根公主对我说过了。肺癌晚期,癌细胞扩散到了全身,抗生素什么的都不管用了,连你们的吗啡注射——那种淡黄色的液体——都只能暂时止止痛,没有救了。果然,皇帝也会死的,什么千秋万世,都是狗屁。”
“…………老臣无能,对于陛下的病情无计可施陛下恕臣死罪!”常钧士低着头擦了擦眼泪说,“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昨天晚上,我做的那个梦,梦到了我的死去。”朱由校拿着常钧士给他的两把盒子炮,那种忧伤的心情缓解了一下。“我梦到自己的轮回转世,在那个国家,和大明一样,但是叫做中国。在那里,我过的很好,作为一个普通的人而不是一个皇帝,我成了一个有名的木雕大师,也知道了那是2016年,知道了现在的我是在这个时候死去的。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不要当一个皇帝。”他几乎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平淡的说过话。
“那是存在的未来,是另个一时空。”常钧士说。
“你们也是另一个国家……或者说是另一个地方的中国人。我们都是中国人,都是一家人。哈哈,就像我在那个时候唱的歌里那样,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朱由校竟然知道1871年的国际歌。
常钧士和朱由校谈了很长时间。
“我们需要一个组织来领导整个国家,而不是一个皇帝,比如我这样不务正业整天搞木匠活的皇帝……”朱由校在客观的分析着明帝国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江南士绅必须被消灭,哪怕是重新实行诛九族的政策!我们不能被资本家控制,国家政府权力至高无上!”
“我们这个民族自从受到了孔孟邪说的教导之后就丧失了秦汉时期的好战精神。秦朝军民骁勇善战,整个国家以战胜为乐,有尚武精神。我们需要恢复法家思想,依法治国,哪怕是严刑峻法,我情愿要一群敢与领导者拍桌子喊的爱国热血青年,也不想要一群懦弱的顺民。他们必须听从国家的命令,跟随国家的战争步伐。”
“这是法西斯式统治。”常钧士指出不足。
“总有人会成为领导者,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人才能带领着民族走上强大的道路!这里是大明!不是那个年代!”朱由校提醒着常钧士,“也许我的认识还是很差,我始终无法忘记皇权的美妙,这也是一个缺陷,没人能够监督这至高无上的权力,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
“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组织来领导国家,这就是我们。”
“想想苏联最后的时刻,那一群领导阶层都在堕落……”
“我不想和你这个孩子提这么多的事情!总会有解决方法的。”常钧士不希望说什么。
“还要有强有力的监督机构,就像东厂和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