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不知,今日办完事带着抚笙回宫,刚到御花园一个转角处,便冲来了一个宫女,本来是冲着老奴来的,却没想成抚笙挡在了老奴身前,那宫女见了,顺手便将抚笙推倒在了尖锐之处……”
高嬷嬷瞧着床榻上气若游丝的抚笙,心疼极了,稍稍敛下了情绪。
“那宫女手上可拿着什么?”
楼北辞皱眉,只觉得不该如此简单才对。
“那宫女手藏得紧,老奴没瞧到,只是看那衣裙,倒不像是宫里有的。”
高嬷嬷来回思索了许久,才摇了摇头。
“何福德,今儿个都有谁进宫了?”
楼北辞翘起嘴唇,声音略抬高了些。
这时,何福德才闻声弓着身子走了进来。
“回主子的话,长公主进宫了,另外,贵太妃也进宫了。”
楼北辞眸子一亮,果然不出所料。
扶着高嬷嬷的手站起来,走到了外间,坐到主位上才问:“都是为了何事?”
何福德跟着楼北辞走到外间,狗腿的替楼北辞擦了擦椅子。
“长公主是为了给您请安,只是您那时在接待皇后娘娘,便在大公主处坐了会。”
楼北辞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也不言语,显然是在等着何福德继续讲。
“今日皇上召见了敏王爷,贵太妃便领着雅郡主一块进宫了。”
何福德悄悄看了一眼,才放缓语速回话。
一块进宫?
呵,平日她可是无事绝不进宫,怎的今日却跟着一同进来了。
还带着孙女儿。
却并不来她关雎宫请安,心里没鬼,她才不相信。
“去唤长公主与贵太妃过来问话。”
楼北辞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
她本来不想唤重鸢来的,可偏偏贵太妃是个巧嘴的。
若是只唤她来,却不唤重鸢,明面上不会如何,可暗地里难免不会叫人做些手法。
重鸢如今怀着孕,若是听了那不好听的话,气找了可如何是好?
“嗻!”
何福德恭敬的行了礼,退到门前,这才转身出了门。
“何福德倒是个忠心的。”
楼北辞不经感概到。
“可不是吗,这何福德自幼便是府里塞进宫的人。”
高嬷嬷抬起手想替楼北辞斟茶,却被楼北辞按下。
“哀家不渴,日后多提携一下吧,有些事还是得他去办才方便。”
楼北辞也是想通了,她之前不喜欢用太监,只是觉得残忍。
可如今看来,何福德身强体壮,又忠诚,倒是能用的。
“诶,您放心吧。”
高嬷嬷退到了楼北辞身后。
“若是让嬷嬷指认是何人,嬷嬷可还识得出?”
一室安静后,楼北辞才忽然想起了这茬。
“老奴虽说上了年纪,可这眼睛到还是厉害的紧,您这是打算……”
高嬷嬷有些心不在焉,楼北辞问了有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放心吧,里头有淮安在呢。”
楼北辞心里清楚,也不多加责怪。
“主子仁慈。”
高嬷嬷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楼北辞不再多言,只拍了拍高嬷嬷的手表示回应。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长乐无极。”
一刻钟后,重鸢长公主才来了关雎宫。
“有孕在身还行礼做甚?还不快扶你们主子起来?”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冲着重鸢长公主的侍女说的。
“母后别气,女儿这不是做给别人瞧的?”
重鸢长公主笑眯眯的起身,又凑上来坐到了楼北辞对面。
“做什么给人家看,这一国之主是你弟弟,若是有人嚼舌根便直接处置了。”
楼北辞却不吃这一套,眼光灼灼的将这屋子里的宫女都瞟了一眼。
“奴婢不敢!”
便跪了一屋子人。
“哟,这是怎么了?都迎接哀家呢?”
楼北辞还未叫起,便听见一声柔柔弱弱的女音传来。
“都起来吧。”
也不搭理,反叫宫人都起身了。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长乐无极。”
“雅荨给皇奶妈请安,皇奶妈长乐无极。”
来人也不觉尴尬,反倒是袅袅娜娜的行了个礼。
“雅儿快到皇奶奶这来,给皇奶妈瞧瞧。”
楼北辞却朝贵太妃生母的小人儿招了招手,似是没看到一般,也不叫起。
小人儿也不看贵太妃一眼,一溜烟的就跑到了楼北辞眼前。
她虽然小,可也知道眼前这个及其好看的女人,才是她最该抱紧的大腿。
皇室之人,向来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