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麻溜的走至明桢帝眼前,想也不用想的回答出明桢帝丢出的问题。
“去了可有一段时间了?”
明桢帝还是不甘心。
“这会子刚到御花园呢。”
大总管心里存着疑惑,却并不敢多嘴。
“……也罢。”
明桢帝成功被噎住,摇了摇头,打住心里的想法。
只是宫权一事可以作罢,可之前那“绝子药”一事可就不能算了。
明桢帝平生最恨对他子嗣下手的人。
眼底流露出一丝残忍,身边温润的气压也逐渐夹带着些冷意。
他向来不是表面上那般温润玉如之人。
掩藏在一张皮面上的,是深深地萧杀之意。
“传朕旨意:佟妃身体不适,即今日起闭宫养病,撤下绿头牌,为了不将病过给了三皇子,往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将三皇子抱到佟妃跟前。”
就在大总管要被明桢帝身边瘆人的气压,给惊的下跪之时,明桢帝才闭上双眼,样子随意的吐出来一道圣旨。
大总管不敢慢上一步,拍了拍手呵道:“嗻!”
而佟妃在接到圣旨的前一秒钟,还在抱着三皇子嬉戏。
“娘娘,接旨吧?”
大总管看着佟妃那一脸惊愕的模样,虽说心里有些不忍,可在宫里最要不得的就是那不该存的善良。
撇了撇嘴,还是叫身后跟着的人将佟妃怀里的三皇子给抱走了。
“本宫不知……做错了什么?”
佟妃看着自己怀胎十月,好不容易诞下的骨肉被人夺走。
却不敢去强抢。
只能嗫嚅般的轻声问到。
直觉告诉她是关于“绝子药”的事,可却还是不敢置信。
“嗬,娘娘想来是病糊涂了,皇上这是在心疼娘娘病中还要照顾三皇子呢,又何来做错事一说?还是娘娘埋怨皇上让娘娘骨肉分离?”
大总管笑里藏刀的话,像是警告佟妃慎言。
佟妃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抽动了嘴唇,才问道:“皇上的意思是本宫需要静养多久?”
大总管恭敬的拱了拱手,活像个笑面虎一般。
“回娘娘的话,皇上说了,该好时,便就会好了。”
可这回答,却还不如不回答。
佟妃嘲讽一笑。
从头到尾她对他来说,都是最不重要的那个。
“臣妾接旨,谢主隆恩!”
心里不管是什么想法,可也没断面上的行动。
大总管倒是被佟妃这利利索索的接旨给惊着了。
原本他还做好了十足的劝慰工作呢。
不过想来也是,这佟妃也是打从王府便跟在皇上身边的老人儿了,怎么可能没一点儿忍功。
“那奴才便告退了。”
大总管再次拱了拱手,退到了门边。
“去送送大总管。”
佟妃此时已恢复了原来笑意吟吟的模样,见大总管要走,便知会身边的宫女送他出去。
俐贵嫔知道佟妃“养病”之后,便知道是明桢帝动手了。
她一直惴惴不安的在宫里头等着。
就希望惩罚能够小一点。
可等来等去都没见明桢帝有要处置她的动静。
俐贵嫔心都凉了,还以为明桢帝打算再次废了她。
她一向最是小心,为了让明桢帝心里略微消点气,便主动的向皇后告了病,也顺势将自己的绿头牌给撤下了。
这月十五,正是楼北辞对外说礼佛祈福的日子,也是程答应奉旨来关雎宫伺候的日子。
“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长乐无极。”
程答应很聪明的直接称了主子。
反正对她而言“奴婢”与“婢妾”并无太大差别。
“哀家已将你给了皇上,往后莫再一口一个奴婢。”
楼北辞明白这是程答应在刻意试好,可终究还是不妥。
“是,婢妾明白了。”
程答应很是顺从的改了口。
看着程答应这般乖巧的模样,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些问道。
“文贵人近来如何。”
程答应略微曲了脊梁回答道:“文贵人近来连后殿的门都未出过的,婢妾依着主子的意思,去请过两回安,文贵人也是神色淡淡的,像是不管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一般。”
楼北辞了然于怀,自然也知晓,程答应不可能这么快便能探到消息。
淡然一笑道:“幸苦了,替哀家焚香。”
程答应一愣,明显是以为礼佛祈福一事只是幌子了。
好在反应不算缓慢,马上便手脚利索的,从一旁宫女端来的水盆中净了手,面容虔诚的替楼北辞焚香。
楼北辞看后也忍不住心中称赞了一番。
程答应原本便是小官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