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伺候您出身,自然担得起的。”明桢帝却不在意的挥挥手。
楼北辞此时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程氏向来聪颖,又只是个常在,想来也不会引起后宫妃嫔的嫉妒。
毕竟是因她引起的,她也不希望程答应……诚常在出事。
见楼北辞点头答应,明桢帝才安心。
魏皇后眼珠子一转,又将祸水引到了景淑夫人处:“顺贵嫔她们身体特殊,那景淑妹妹又为何……”
魏皇后迟疑一番后,一脸担忧道:“妹妹身子莫不是也出问题了?”
景淑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魏皇后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看着明显笑容淡了一些的明桢帝,景淑夫人晦涩不明的欠了欠身:“臣妾一个月前问诊,太医只说臣妾疑似怀孕,还得再等一月才能见分晓,臣妾不想让太后皇上白高兴一番,便瞒了下来……如今想起,是臣妾越矩了。”
看着景淑夫人怀着孕也不忘规矩的模样,明桢帝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抿着唇,不语。
楼北辞担忧景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也知道便宜儿子最讨厌宫妃与太医关系太过亲近,一时也不好多言。
魏皇后低垂的脸上笑容满面,再次抬起却是一脸为皇上分忧的模样。
“皇上,景淑妹妹虽有错,可如今已怀有身孕,您看……”
景淑夫人瞳孔紧缩,魏皇后这是想坐实了她买通太医的罪!
景淑夫人心底恨意丛生,泫然欲泣道:“臣妾有罪,生怕让太后娘娘与皇上失望,太医不说,也是因着臣妾再三祈求,可却没有隐瞒您的意思,臣妾的脉象都是在太医院记了档案的。”
明桢帝这时才信了景淑夫人的话,顾及皇嗣便让景淑夫人站了起来:“朕相信你不是想隐瞒朕与母后。”
景淑夫人半蹲了许久,方一起来,便觉腿根子发软,摇摇欲坠险些摔跤,好在后头的嬷嬷力气大,将她托了起来。
楼北辞咳了咳嗽道:“给景淑夫人赐坐。”
一旁的小宫女立马麻溜的搬上来了一个绣墩。
一时竟只有景淑夫人坐了下去,连魏皇后都只是立在一旁。
魏皇后神色未变,还是一副为皇嗣着想的模样,可心底却有些发凉,明白这是母后在表示对她的不满了。
可那又能怎样?她也是女人,怎么可能看着别的女人为夫君产子,而她还要表示大度,不能嫉妒……
她恨不得掐死景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可还是得忍,忍到她诞下嫡子,忍到她的孩子登基成为新皇。
为了孩子,她忍一忍又何妨?
想到这,魏皇后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了。
楼北辞看着起码没有情绪外露的魏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道:“皇后也坐吧。”
魏皇后吃惊的望了楼北辞一眼,心里越发明白了她的意思。
微微欠身,才波澜不惊的端坐在椅子上。
河嫣夫人臭着脸立在一旁,不敢多嘴,对于楼北辞,她还是畏惧的。
“这事来的蹊跷,不论如何宫里头是要清洗一番了,皇帝你看着办吧,也需随时注意着前朝的动静。”一室寂静后,楼北辞微敛笑容,肃穆道。
明桢帝也赞同:“是极,这事怕是冲着朕来的,想来也无非就是前朝那几个。”
楼北辞看明桢帝目光清明,就知他心中有数,放心的拍了拍他的手。
“林格格那也不能忽视了,哀家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明桢帝拧起眉头道:“林格格虽说蛊毒了得,可也终究只是一个妇人,如今又是畏罪潜逃,怎会这般大胆还敢往宫里头使阴谋?”
楼北辞目光里闪烁着明桢帝不知的光芒,“哀家的直觉一向准,去查查吧,蛇鼠一窝这话总是有理的。”
明桢帝惊愕的张开了嘴,沉思半响后,越想越有可能,握紧双手站了起来拱手:“母后言之有理,儿子突然有了新的方向,这就回养心殿重新清查!”
楼北辞担忧的点点头:“查的出来自然好,可身子骨也是你自己的,莫要忘了时辰,这事不急,哀家觉着怕是还有后招的!”
明桢帝眯起与楼北辞有些相似的眸子,王者之风尽现:“母后放心,只要有朕一日,便绝不会让他们奸计得逞!母后也要注意身子,儿子告退。”
楼北辞慈和的点点头,站了起来,“淮安去送送皇帝。”
淮安欠了欠身垂着头跟了出去。
明桢帝走到魏皇后与景淑夫人身边时,顿了一下道:“皇后好生照顾景淑夫人。”
魏皇后此时,已将嫉妒之心深藏心中,自然是笑意吟吟的接旨:“臣妾谨遵圣旨。”
景淑夫人也起身谢恩道:“臣妾谢恩。”
明桢帝点了点头,急匆匆的出了关雎宫的大门,不再回头。
河嫣夫人脸上的失望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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