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嫔咄咄逼人,和嫔脸色发白。
“此事我能想到,太后娘娘又如何不能猜想?不过是因为七公主才不曾发怒,如今皇后肚子里又怀了一个,这样心狠手辣的皇后,也难怪,皇上的后宫里,子嗣不丰了……”温贵嫔诡异一笑,很是享受和嫔不知所措的表情。
“尽管你说的当真有道理,那也不过是猜测。”
和嫔定了定神,不再任由温贵嫔牵着鼻子走,“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各走各的路吧。”
说完也不等温贵嫔反应,仓促离开。
温贵嫔留下一行泪,低低的笑了出声。
而和嫔却不知为何,并未将温贵嫔所言说与楼北辞,可她却不知,楼北辞此时已经知晓了全程。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楼北辞眼中晦涩不明。
前方陌生宫女点了点头。
“简直愚蠢!”楼北辞胸口一出一进,显然是被气坏了。
众人见楼北辞发火,纷纷跪下。
高嬷嬷冲前方宫女挥了挥手,见那宫女悄无声息退下后,才走到楼北辞身旁,沏上一杯茶道:“主子不必为她气坏了身子,奴才既然用的不趁手了,那换了便是了。”
楼北辞顺手接过,却并不入口,叹了口气道:“和嫔恐怕也对哀家心生埋怨了,看看,哀家还当真是心肠硬呐!”
高嬷嬷心疼的皱起眉,迟疑半响才道:“不若透个气给和嫔娘娘……”
楼北辞听都不听的就拒绝了,摆摆手看向窗外,“皇上既然秘密给皇后下了药,那此事就已经揭过,皇上既然不愿将此事抖出来,也是为了皇室的颜面,和嫔一向不傻,若是想通了便好,若想不通……四皇子如今也大了,哀家与她,也仁至义尽。”
五年前,魏皇后的确在李氏背后推了一手,此事却是李氏死前,亲手将证据递到案前的。
明桢帝态度强硬的给魏皇后下了药,如今再过几月,魏皇后便会因“小产”后,血崩而死。
楼北辞忍不住打了个颤,她那个温润如玉的儿子,如今已经成长为如此帝王。
她半喜半忧,也担惊受怕,果断的将后宫里掩藏的棋子藏得更甚,表面上却不再掺和后宫前朝事物,暗地里的情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一个也没落下。
她对权利没兴趣,也不过是想保命罢了。
“明日闭宫,便说哀家旧疾发作吧。”楼北辞抚了抚袖摆上凋落的花,怜爱的摸了摸案上病怏怏的花朵,“撤了吧,这就要凋谢了。”
一旁宫人领命。
如今五年过去,云洗云涤已经嫁为人妇,新上任的一等宫女,却终于凑齐了六人。
皆是雍坊与暗坊的宫女,分别唤作璇玑,珠玑,入画,司棋,品琴,闲书。
其中璇玑与珠玑已经自请侍奉一生,便被楼北辞抬举,成了姑姑。
第二日,太后旧疾复发,明桢帝放下朝事,第一时间赶到了关雎宫。
高嬷嬷亲自迎上,一脸的哀愁,“主子昨日里便有些不舒坦,老奴想去请来御医问诊,却被主子阻止,今儿个一早,才用了膳呢,主子便头痛了起来,御医方才开完药,只说需静养着,不能动气。”
明桢帝紧了紧手,颤抖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母后她……她……”
高嬷嬷自小便看着明桢帝长大,见此模样,心生不忍,可到底心里更加偏袒心疼,自家主子一点,狠了狠心继续抹起了泪,“您别太忧心了,主子用完药汤,现下已经好许多了。”
明桢帝这才舒了一口气,反过来安慰起了高嬷嬷,“嬷嬷您如今年纪也大了,也该注意身子,母后离不开您,平日里有事您吩咐底下的宫人便是了,可别万事操劳了。”
高嬷嬷点点头,将明桢帝送到寝殿前才道:“老皇上惦记了,您进去吧,老奴还得去小厨房看看。”
明桢帝点头,拍了拍高嬷嬷的肩膀,抬腿进入楼北辞寝殿。
高嬷嬷给了珠玑一个眼神,珠玑点了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膳食,稳稳当当端进了寝殿。
寝殿里,璇玑与入画正一重一轻的为楼北辞按摩,楼北辞则是闭目养神。
璇玑与入画正要行礼,却见明桢帝抬了抬手。
璇玑与入画对视一眼,手中动作一转,那分明是暗坊联络的密语。
楼北辞正享受的紧,却忽而感觉到头上的动作,沉下心翻译一番,才明白,是她便宜儿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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