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残暑退,高树早凉归。&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陈昊然一早就起床诵读诗书,他偶尔觉得那圣人们说的舍生取义、君子远庖厨什么的简直是迂腐不堪,时而又觉得像什么“存心而后可以穷理,穷理以虚心静虑为本”似乎又道出了世间的所有的道理。
他记得老先生说过,人若于日间闲言语少说一两句,闲人客少见一两人也,修身养性就多一些。要是终日都沉醉名利场中,如何读得书?所以用半日静坐,半日读书,如此一二年,何患不进?
所以呀,这老先生真是有大智慧的呀!只可惜先生从不收关门弟子,要不然在他身边聆听教诲,这境界岂不是能一日千里吧。
他舒展筋骨,一阵脆响传出,如爆豆般悦耳,双拳之上赫然有一道黑纹,那是肉身趋于琉璃,道体通明的征兆。
“也不知我这三楼境界有多强,与那些纯粹武夫之人有多大的差距,果然,一入三楼根本是与一二楼有云泥之别,当初我还以为一楼修士就已经是很强了,如今想想还是井底之蛙了……”陈昊然悠然叹道。
这修行之路,易学难精,众所周知,层楼境共分九楼,一楼一阶梯,但过来人都知道,所谓的九楼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三楼、六楼和九楼三道大关,每过一关,实力都会突飞猛进。
三楼又俗称铜皮铁骨,经过一二楼的打熬磨炼,皮肉骨质都会发生一个初步的变化,一旦越入三楼,就相当于市井里常说的武林高手,寻常成年人在体魄上也不是三楼修士的对手,大赵军旅中最重要的一条招收标准就是达到三楼,可见在大赵三楼修士并非极难,但想要在十四岁之前就达到三楼,那必须是所谓的天才才有可能的。
如陈昊然这般年轻的三楼修士不说凤毛麟角那也是极少的,而且他俨然是有大野心,想将三楼这一拦路虎修至精深,不说与那疯魔一般的体修霸道之躯一争高下,至少也要做到同境不败。
而一旦到了六楼,又俗称九牛二虎,体魄健硕,出手之下就有九牛二虎之力,寻常武夫到了此境已经是十方了得,能有力拔山河的气势,在军中少说也是能捞个千夫长当当。
而武夫经过不断磨砺自身,踏入层楼境巅峰之境九楼时,已是金刚不败之身,一些小宗派往往就要有一个九楼修士才能坐镇一方,一些游侠嘴里经常谈到的武道宗师大抵指的就是九楼修士。
九楼便已是世俗界较为稀少的人物了,便是在军中也往往是刑部登记在册的供奉长老,不是能随意驱策的。
一位丫鬟端着一碗参茶走向前来,说道:“少爷,夫人让你晨读罢喝了这碗参茶,天气凉了,要多加两件衣服。”
陈昊然听罢点头道:“翠儿有劳了,跟娘亲说我等会便去拜见她,不用劳心。”
那丫鬟听后暗暗看了两眼少爷,心里暗道这少爷还真是仪表堂堂又知书达理,可比外头那些泥腿子人家的孩子强多了,这要是以后能到陈府当个小妾也好呀,想到这里她暗啐了自己两口,还真是不害羞!
突然,陈昊然看到门口站着两个男子,一位青衣男子风度翩翩,一位魁梧男子气宇轩昂,只是那个青衣男子,让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恐惧。
那个青衣男子不请自来,好像人间君王。
青衣男子径直进了院子,看到院墙里有一丛茂密的翠竹,一张刻有棋盘的石桌,放着两盒大赵文人最喜爱的玲珑棋子,同为暖玉雕琢,却有黑白两种,是手谈怡情最佳玩意。
几张古拙的藤椅随意摆放,最内侧阴凉处放着一只巨大青瓷鱼缸,里头养着数十尾活泼好动的大红鲤鱼。
“陈老鬼还真会金屋藏娇,在这僻静村落里建这么个豪奢院落,好个长春道的悟道大真人啊。”青衣男子一言不发,那魁梧男子就已经讥讽地评头论足起来。
看来,他与他口中的陈老鬼关系也并非想象中那般圆恰自然。
那个少年似乎并没有丝毫害怕,青衣男子不由有些欣赏。
“你父亲让我们护送你去长春道,今夜就出发。”青衣男子不由分说地拿出一块玉符,上面端端正正地镌刻着“但契本心,不用求法”八个龙飞凤舞的草书。
陈昊然看到玉符不疑有他,这是长春道的密令玉符,只有真人级别以上的弟子才会拥有,而能以八字开头的玉符几乎凤毛麟角,那几乎是长春道硕果仅存的几位大真人才有资格出示的手笔。
少年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玉符的时候还是六年前,她娘亲看着玉符哭的稀里糊涂,从那以后他才明白自己原来是有一个这样尊贵清高的父亲呀,连见一面的机会都难得。
“呵呵!”陈昊然一声冷笑,有时候他还挺羡慕那个叫陈稀言的少年,表面上他事事不如他,但他却有一对那么疼爱他的父母。
陈昊然向前一步,拱了一下那一身绣金丝的衣袍,清冷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