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秀望着陈稀言那瞬息化为紫金双瞳的眼眸,只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他像一个独坐在那九龙盘绕的白玉王座上的无上君王,满天下的朝服恭贺,旌旗幢幢,然而那样的睥睨天下之中却又是无尽的孤独,朝生暮亡,眼见着高楼倾覆,眼见着乱世烽火。
她陡然心凉!好像记忆中有种哀极悲极的回忆涌上心头。
不在现世,却在轮回中。
“你是谁!你不是陈稀言!”李越秀失声道。
那对紫金双瞳似乎哀痛至极,他颓然道:“我是谁?是呀,一点执念罢了,如今的天下和以前大不一样了,骊妃,看来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堕入轮回了,世间就剩我还执迷不悟吗?哈哈哈……”
一块青石上,那只脸上尽是五色毛绒的野猴正在拿着一个山涧里拾来的松果,把那枚松果无聊地掰成两半,嘴里发出嘿嘿的怪笑,突然这只没心没肺的猴子看向不远处的少年,那双紫金的双瞳映入它的双眼中。
它手里的松果掉在了地上,突然愕然道:“大帝!是大帝的气息!这么多年了,赤骁终于又看见您了……”
那头总是龇牙咧嘴没个正行的山魈竟然泪流满面,哽咽地哭道:“大帝!骁儿没用,当年没能护在您身边,还要您耗费仙气源液为我雪藏千年,三千年那,骁儿睡了三千年了,呜呜……冥冥中还是大帝您把我唤醒了,这一世骁儿说什么也要护您周全……”
这边,李越秀仍然一脸茫然,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一副画卷,画卷里一个像极了她的绝世佳人在那白玉雕琢的舞台上翩翩起舞,她的双眸含情脉脉,看着那九层高台上那一抹尊贵至极的身影,那里是整片天地的唯一,那个男子是古今最惊才绝艳的男子,是被誉为万古一帝的男子。
李越秀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她用力地挣脱开陈稀言的双手,冷漠地说道:“前世已矣,今生无缘,我不管你以前是谁,这一世你只是个寻常人而已!”
刹那间,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消散了,少年双眼又恢复了清明,刚才短暂的失控让他如大梦一场,好像记忆又轮回到了哪一世。
他能深切的感觉到那段记忆的悲伤,因为“那个人”本质上也是他。
他转身离开了,那道背影多了几分少年人不曾有的沧桑,看着少年孤寂寥落的背影,李越秀愣在原地。
陈稀言走在柳叶溪的溪畔,一轮皎洁的明月挂上枝头,几只黑色的乌鸦在枝桠上诡异地叫着,他此时神海中的情况极为玄妙,一道紫金色的古老符印在神海里静静地躺着,散发出一圈圈水纹般的波纹,一阵睥睨霸道的气息油然而生。
少年知道自己生来命格就与众不同,从前他只是觉得自己是那天生的“异数”,守不住的气运福缘,姑且也只能自嘲一声,后来又觉醒了那神秘玄奥的青冥幽火,焚尽了自身的天道枷锁,得以开拓自身通脉灵台,重塑身躯,而后又以琉璃通明的一具完美体魄踏入层楼境。
老先生说过,这世间有轮回者,人会觉醒它世的记忆,少年曾经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如果有前世今生的话,那此生与彼生又该如何相处?那今生的意义又在哪里?
以前在志怪课中,他听过一些故事,说西南部有一个人姓黄,他的母亲时常佩戴一根最钟爱的银钗,后来溺水身亡后,他儿子十方痛心。一日黄某在河边遇到一只癞鼋搁浅,它就把它放回到深水里,后来有时它还会浮到水面来,而它头上也插了一根银钗,那根银钗分明是其母身前最爱的那跟银钗,这个故事说的便是这种轮回前世的奇妙之处。
后来他见识的多了,见过那狐魅惑人,见过那青鸟幽魂,见过那宁愿堕入修罗道的食气鬼,见过那青衣几无敌的公输妖,见过那天生地养的树人范小树……
这个世界很大,无奇不有,而他刚好遇见了这一片水墨世界画卷的一角,如今,他相信,世间或许真有轮回,在某一世,他是那九龙白玉王座上的尊贵帝王,他自嘲一笑,这又有什么用呢?纵然执念如此之深,但逝去的总归是逝去了……
陈稀言不知道,世间轮回并没有那么轻易,既要有绝难以忘怀的执念妄想,又要有与天地共鸣的经历,还要结合那天干地支,阴阳五行的巧合,才有可能诞生一个轮回者,而且,这个轮回者也不会是原来的自己了。
此时,他的神海中那道轮回符印越发金光灼灼,那道符印化作一道清影,淡然说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还能显化世间,本以为那场仙陨大战后我就魂飞魄散了,没想到冥冥中还有一段因果未尝了解,你不要怕,说来你和我本是同源,但世间哪有真正的轮回,死去了终究是死去的,你是我,但也绝非是我……”
少年心中大骇,凝住心神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