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村头一株千年荔枝树下立着一个满头白发的高大男人,他盯着荔枝树那翠绿欲滴的枝叶上一头扯着嗓子叫嚷的黄鹂,不知道在回忆些什么。&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一个模样漂亮的紧的紫袍少女扶着下巴很没有形象地蹲在一旁道:“白隋爷爷,你都看了这株树半天了,这树上是有什么精怪吗?我听说这种千年老树最容易滋生些活泼的精怪鬼魅,要夜里呆树下肯定够吓唬人了。”
紫袍少女不知千年荔枝树树头此时当真卧着一只大口吞食朝露霞气的白色银鼠,灵智初开,听到她的话吓得将数寸长的白色身躯躲进了几片遮挡的不见天日的绿叶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是它那阴沉的目光显示它并不是那么平易近人。
那个满头白发的高大男人扬了扬有些发白的宽大衣袖道:“人间哪颗老树无精怪,哪条大河无河神,无非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我只是看到这样茂密繁盛的荔枝树,突然想起了家乡的那颗同样年份久远的荔枝树,有些怀念而已……”
紫袍少女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站起身来说道:“那应该是极大的荔枝树了,白隋爷爷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在少女的记忆里,这个高大的男人实际年岁真不大,但那一头银色的白发总给人沧桑至极的感觉,好像望着那极远处的皑皑雪山一般,陈氏族里的人都叫他一声白隋公或者白隋爷爷,但他却不是陈氏的人,甚至可能不是大赵的人,只是那个最威严肃穆的族长从来没有计较过他的身份和来历,依然是对其以礼相待。
背影高大的白发男人用醇厚的语气自语道:“那是很远的地方了,有别于中土,也与六国不尽相同,是一片满是水域的沃土,在那里有无数的岛屿与湖泊,坐船来这里至少也要半年……”
紫袍少女听的真切,张大了嘴巴,这还是她第一次从白发男人嘴里听到他提起故乡的事情,不过,那好像真的是一片很遥远无垠的地方呢。
她不知道的是,在磅礴的灵玄大陆外,还有一方海域,那里有成千上万浩如星海的岛屿,而那片遥远的岛礁中便有传说中的蓬莱、方丈等仙岛,这都是万象境强者才有机缘去探秘的地方,普通人终其一生也不过在方寸里踱步,甚至连大赵都不能真正地走一遍。
紫袍少女被陈氏一族誉为一龙一凤里的凤,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不但容貌无可挑剔,便是暗中觊觎其姿色的宵小之辈也是无数,更是年纪轻轻就登顶层楼境第九楼,达到了多少人穷尽一生才能到达的山巅,也因此她内心深处未尝没有孤傲自喜的情绪,这也是大多世家天才子弟通有的习性。
她继续试探般地问道:“那白爷爷又在想念什么呢?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那个高大的白发男人抚着那株千年荔枝树,眼中有些湿润,恍惚间,那里好像端坐着一个穿着花衣裳的羊角辫少女在费力地拍打着树上的荔枝,发出悦耳清脆的欢笑声。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黑发束腰的男人,笑眯眯地背着手看着那个少女,眼神宠溺地望着她在数边跑来跑去,活泼的像只喜鹊一样。
不知不觉,一滴泪水又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滴在那黑色的泥土里,绽开一抹如青莲般的余晖。
眼见高大的白发男人没有再理自己,紫袍少女悻悻地擦了擦挺翘的鼻尖,没有一丝的意外,在清源城里,这位就是时常神游太虚的主,有时候好像跟你讲话,其实是在和自己述说,总之就是一个有些疯癫的男人。
这次来明阳村举行秋试,随行的几人中,那位喜欢挂着竹简装作读书人但其实学问浅薄的很的管事四面油滑,和她关系也最好;而那个喜欢摇着画扇的白衣书生据说是长老席里修为最高的几人,平日里根本不喜欢出行,唯一的癖好便是收集字画书籍,也是一个不爱搭理人的主;再至于那副目光呆滞的泥人尊,也是没多少灵智,基本上念叨不了几个词句,但还是族里宝贵的很的玩意,平日里根本是蕴养在宝库府里,想见一面都难……
本来她已不报念头能与这群怪人正常交流了,毕竟她此番出来游历也是为了能找到突破至炼气境的契机,九楼之境是一个大坎,有些人就像被挡在门外的莽汉一样,挥舞着拳头就是砸不破那道屏障,而有些人气运深厚,可能吃饭喝水间就突破了,让人艳羡不来。
但那次路过一座丛林叠嶂的大山里,几人却是被一头堪比万象境初期的黑熊大妖给拦住了,妖兽本就皮糙肉厚,更不用说熊族在妖族里都算是蛮横霸道的主,几人被逼的狼狈不堪,那一刻紫袍少女愣愣地看着那头兴风作浪的黑熊精,感到了无限的绝望,她虽然天资卓绝,但所谓的天才没成长起来就丧生在那些鬼魅妖物手里的多了去了,终究这个世界还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哪有谁会管是否公平与否。
然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