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铁观音茶早已冷淡无味,红尘的心却变得炙热无比、甜蜜非凡。&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她仿佛年轻了十岁不止,一双老眼竟似乎泛出无限生机与活力,正灼灼地凝注着黑袍人,冰冷泪水也像是已变得炽热沸腾。
黑袍人的目光也已变得柔和朦胧,始终凝聚在红尘显得尤其枯瘦的身上。
红尘倏然哽咽道:“你……你能这么想,我死也无憾……”
黑袍人柔声道:“千万别这么说,你若死……我岂能独活?”
红尘珍珠般的泪珠又已落下,一字字吃吃道:“小弟……你……终于肯……原谅大姐了么?”
黑袍人道:“我……我又怎能憎恨大姐,你所遭受的苦痛……比起我来委实要强烈得多……”
红尘啜泣道:“小弟……小弟……大姐实在……实在没有哪一刻……能如同现在这么开心……”
黑袍人一字一字柔情道:“大姐以后的每一刻,也自然会如同现在一般高兴。”
每一个字都甜得如蜜,红尘整个人好似已被一层蜜糖覆盖。
她早已喜极而泣,紧紧闭着嘴,半个字也难以道出,身子早已因极度激动欣喜而不断颤抖。
默然良久,她才勉强忍住一丝激动,凝注着黑袍人,柔声道:“小弟……既然你肯原谅大姐……那么就别怪大姐多嘴……”
黑袍人道:“大姐有事直说,必当谨听教诲。”
红尘微微一叹,吃吃道:“你要我说的那些话……”
黑袍人截口道:“大姐是否觉得我要你说的那一番话着实不是什么好话?”
这一个问题委实问得“愚蠢”——岂止不是好话,简直可谓要命的坏话。
但这一句话若是对着红尘说出,却又变得极富“智慧”。
红尘自然答不上来,说“是”也不是,“不是”却也不是,整个人早已愣在椅子上。
黑袍人倏然道:“大姐不答,我自然要替大姐回答。”他紧接着一字字道:“无疑不是好话。”
红尘长长一叹,吃吃道:“小弟……你千万莫要走上邪路……大姐当年也是由于一念之差……才会落得个自作自受……”
黑袍人微微摇头,道:“若是将坏话说与坏人听,却也算得上一句‘好话’。”
红尘恍然一叹,喃喃道:“那人……看上去俊美优雅,竟不想……”
黑袍人道:“看一个人可不能只看表面,这番道理大姐自然懂得。”
红尘道:“大姐自然懂得,只是由于一时糊涂,还望小弟勿怪。”
黑袍人目光充满柔和,道:“我自然不会怪大姐。”
红尘却未听清,她只在心中不断重复着之前黑袍人的一句话: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
红尘骤然深吸一口气,一字字道:“小弟……你能不能将斗笠摘下,大姐想看一看你……委实已经极久没有见过你的脸了……”
红尘原本以为黑袍人定不会答应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只因黑袍人已戴上斗笠不知多少年月没有取下。
哪知黑袍人竟微微一笑,轻声道:“大姐有要求,我定当照办。”他紧接着道:“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红尘欣喜若狂,嘎声道:“小弟但说无妨,大姐即死也定……”
黑袍人截口道:“大姐不必如此,这事着实好办。”他的目光投向那一杯早已冷淡至极的铁观音,接着道:“原本这一杯茶实在已冰得不该再让大姐喝下,但……”
红尘骤然出声道:“小弟不必多说,莫说只是一杯凉茶,就算是一杯毒药,只要是小弟的要求、小弟的心意,大姐也一样会喝下去。”
黑袍人急忙柔声道:“大姐万莫这样讲,我又怎会毒害大姐?”
红尘微微一笑,脸上泛出一种奇异的光辉,紧接着缓缓伸出如同火柴一般的左手去端茶杯。
茶杯入手,委实冰冷得厉害,红尘的一颗热心都止不住打着一阵阵冷颤,至于身子……则更是如同乱弹琵琶一般猛颤。
黑袍人道:“还请大姐慢品,饮下这杯敬茶,小弟……”话音倏然顿住,其中的柔情尽在不言之中。
红尘虽觉冰冷,却仍会心一笑,双眼之中早已泛起丝丝溢于言表的激动。
茶水入喉,无疑如同冰雪一般寒冷,刹那之间就已将红尘的口、喉、心、一切都已冰冻。
黑袍人微微一笑,柔声唤道:“大姐……大姐……”
没有人回应。
红尘好似被人点了穴位,如同石像一般定在木椅上,嘴角上的微笑早已冻结,眼眶上残留的泪珠也已凝结,一丝丝难以形容的激动仍停留在目中深处。
她死去的模样竟与洪天强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