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夜之间,“情人泪”三个字委实已奇迹般地传遍江湖。&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虽然点苍掌门之女问纤儿用性命担保,洪醉武的死、洪天强、问人凤、无相、风三四、蛇离奇等五人的失踪,全是由于一个名为“情人泪”的人,可仍是有极多江湖中人不肯相信。
萧生玉为凶手的传言自然没有消散,却仍没有一人胆敢真正站出讨伐。
岳州城,天地楼。
天色透亮,万里无云。
酒楼里生意正隆,精明的掌柜还特意花钱请了一个说书人,无疑是为了拉动更多的酒客。
说书的老头儿正在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台上倪倪而谈,几乎所有的酒客都忘记了喝酒,只顾伸着脖子、竖着耳朵,听老头儿口中的一段段精彩故事。
可有二人却正在一楼的一个偏僻角落里接连对饮。
正是萧生玉与“无名”。
萧生玉给自己倒上一杯,再给“无名”倒满一杯,而“无名”也只紧闭着嘴,盯着壶中清酒慢慢倾泄。
算上这一杯,二人已连续饮下了三十五杯。
萧生玉又倏然端起酒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无名”自然也同样默默饮酒。
萧生玉将酒杯轻轻一放,凝注着“无名”。
“无名”自然也同样凝注着他。
萧生玉嘴角一翘,开口一字字道:“我该叫你无名,还是叫你真名?”
原来他不开口的缘由,竟是在纠结该叫“无名”什么……果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无名”微微一笑,道:“随你心意。”
萧生玉一字字道:“那么叫你无名。”
无名只又一笑,并未再开口。
萧生玉又给自己与无名倒上了一杯酒。
他放下精致的酒壶,开口道:“洪老头为何会自杀?”
这个问题可委实已在萧生玉心中盘旋了足足三日之久。
无名饮下杯中酒,沉默片刻,才淡淡道:“可否想听一个故事?”
萧生玉嘴角一翘,也将清酒饮下,双眼瞬也不瞬地凝注着无名,一字字道:“你的故事,实在想听。”
无名又微微一笑。
自这一丝微笑之中,萧生玉好似感受到了无数种难以道清的情感,每一种都如同一条看不见的细线,委实已将他的心深深缠绕。
他竟仿佛已感受到了无名的感受。
萧生玉饮下第一百零八杯美酒之际,无名终于结束了一段平淡的话语。
无名说得极为平淡,然而萧生玉却早已听得热泪盈眶,委实已五味杂陈,唯有一杯紧接着一杯不断向心中灌酒,才能勉强压下早已控制不住的情感。
默然良久。
萧生玉又仰头饮下一杯冷酒。
酒虽冷,可他的心却热得如火。
萧生玉的眼中早已凝结着晶莹的泪花。
他紧紧凝注着无名,倏然长长一叹,一字字道:“想不到……你竟受过如此多的痛苦……”
无名凝注着他,微微一笑,道:“若没有痛苦,又怎会有欢乐。”
萧生玉眼中的泪花早已坠落,仰面一笑,纵声道:“好。”
“好”字刚一出口,他就已倒上了一杯酒,紧接着又一饮而尽。
待萧生玉重新低下头来,脸色竟已如鲜血一般红润。
无名骤然拿过酒壶,将面前的空杯倒满,开口道:“洪醉武……”
话未说完,萧生玉就已霍然截口一字字叹道:“他定是再也无法忍受仇恨的折磨……”
无名一叹,微微点头,喃喃道:“世间又有谁能忍受得了仇恨的痛苦?”
一时之间,二人竟也相对无言。
整座酒楼骤然安静下来,唯有说书的老头儿正在木台上粗着嗓、含着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老头儿捋了捋下巴的一撮白须,双目转动,露出丝丝精光,又清了清嗓,粗着嗓子压低了声道:“老头子接下去要说的话……”
哪知他的话音竟骤然一顿,酒楼中的众人只觉一只看不见的猫爪正在不断挠弄着脚底,委实已心痒难耐。
一楼左面立刻有人出声道:“你倒是说呀!”
“不错不错,快说快说。”
又有许多人附和道。
老头儿微微一扬手,四周的话音渐渐消失。
他微微一笑,皱纹瞬间挤在一起,一字一字叹道:“各位朋友,老头子在上面干嚎许久,却滴水未沾,委实也早已饥肠辘……”
第二个“辘”字还未来得及说出,老头儿东面骤然飞来一锭银光闪闪的玩意,落在木台上发出“蹭”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