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归早已气极,涨红了小脸,却又忽然动了动眼,捂嘴低笑道:“怎么怎么,讨厌木头,关心我么?”
萧生玉淡淡道:“只是怕你拖累我们。&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阿归微歪着头,捏住下巴,细语道:“说得也是,讨厌木头怎么可能会关心我,看来应该是我多想。”
他又面露严肃,眯着眼瞧着萧生玉,低语道:“好了好了,先说正事,讨厌木头,你接下去有何打算?”
不给萧生玉开口的机会,阿归又轻声道:“真要去么?”
萧生玉用一种极度坚定的语气一字字道:“自然要去。”
阿归摊开双手,咋了咋舌,低声不解道:“可你若去,定只是自投罗网,不就是一匹马儿,值么?”
萧生玉的眼中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冷厉与严肃,同时口中冷冷道:“你若不去,离开就是。”
阿归下意识躲开了犹如利刀一般的目光,嘟囔道:“讨厌木头凶什么凶,说说而已也不行么?”
萧生玉冷冷道:“说也不行。”
阿归连忙摆摆手,低声道:“不说不说,满意了么?”他又小声嘀咕道:“委实讨厌,去死吧你。”
沉默片刻。
萧生玉的身子一动,面对着西方,紧接着踏出了步子。
无名看向正低头碎念的阿归,微微一笑,柔声道:“你想来么?”
阿归霍然抬起头,停止了咒骂,显得极为开心地一笑,重重点头道:“有名大叔,果然还是只有你对我好。”
无名面上一笑,心底却长长一叹,阿归能讲出这样的话,无疑吃了许多苦头。
虽然阿归是个坏人,可在无名心中,却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于是,三人又开始在致命沙漠里赶路。
天地好似化为了一个蒸笼,以众生为食材,用炎炎烈日不断烘烤。
阿归已跟着萧生玉、无名二人连续行了一夜。
他委实觉得浑身没了力气,酸痛不已,又唇干舌燥,汗水都已流尽,脚步却还是一刻也不停歇。
他耸拉着脑袋,无力垂着双手,不由得在心中咒道:“该死该死,为何要自己找罪,呆在夜杀仙国不好么?”
阿归又转念一想:“也不知倩兮如何,会不会真的……该死该死,我在乱想些什么?”
他立刻顿住诡异思想,又努力挪动了一丝目光,凝聚在前方好似不知疲倦的萧生玉身上,心中暗道:“讨厌木头不让我好过……咒你就算找到了劳什子黑玉,也只会找到一具尸体。”
行出几步,阿归又忍不住开了口,好似不说话比“死”还要痛苦。
只听他一字字艰难嘀咕道:“贼老天,为何行了如此之久,仍未看见吃食,难道你又瞎了么?”
他又喘着粗气,喃喃道:“食物食物,快快出现,小爷再也不想走哪怕一步。”
世事委实难以预料,贼老天好似忽然开了眼,阿归竟真未再走一步。
只因他整个人已飞到了半空,已被漫天黄沙席卷包围。
三人赫然竟遇上了没有人想要遇见的恐怖沙暴,来得是那么激烈、那么突然,以至于三人全都没有任何反应。
阿归正随着风沙狂舞,而萧生玉、无名二人,也被层层黄沙吞噬淹没,早已看不见丝毫踪影。
整片天地都已只剩下了一片死黄色,令人绝望的厚重风沙正不断在怒号嘶吼,好似要将一切都无情摧毁。
现在,阿归的双眼已死死闭起。
他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大喊,却吸入了一口干燥粗糙的沙土,直觉嗓子像是要被刺穿一般疼痛难忍。
于是,他又将嘴死死闭起,再也不敢张开一丝一毫,同时屏住了呼吸。
他苦苦摸索而出,用来诈骗勒索的闭气法门,竟成为了“绝世武功”。
阿归正被黄沙撕拉牵扯着瘦弱的身子,一阵阵深入灵魂的疼痛不断袭来。
他却始终在拼命坚持,用尽全力不让自己晕厥过去。
因为他知道,若是出现哪怕只有一丝松懈,也唯有死路一条。
虽然就如同阿归所想,活着会有许多痛苦、麻烦、事情……
可也正如他所言,只要活着,痛苦过后终有欢喜,麻烦消失则是轻松,事情完结又是新生。
这本就是世间最为困难的选择题目之一。
其中之关键,要看你有没有坚定不移的信念,以及无与伦比的决心。
烈日下,沙漠中。
毒箭一般的光线直直刺下,燥热无垠的黄沙之上,五道人影正在艰难前行。
当先者是一名中年男人,面若重枣,眉宇深严,身上穿着一件丝缎锦服,腰间系着一根金丝